要从律法来看,官府与地主就是一体的,如宋刑统里面,就明确表示,如果佃农不缴税赋,官府将介入代为催缴。
赵顼听罢,不禁愁眉难展。
张斐瞧了眼赵顼,心道,如果我不能帮他解决这个难题,只怕我今后没有资格坐在这牌桌上。
赵顼来找他,证明他还坐在牌桌上,是可以倚重的。
但如果无法为赵顼分忧,赵顼自然而然就会慢慢疏远他。
他思索半响,道:“陛下,我有两策,一策可解近优,一策可解远虑,不知陛下想先听哪策?”
赵顼顿时喜出望外,稍一沉吟,“先听近优。”
张斐道:“目前陛下所忧,关键是在于舆论权被他们控制着,其实许多佃农一直都被地主剥削,可也未闹出这般动静来,而如今朝廷一有动作,而且还是依法收税,舆论却如洪流一般,如果陛下掌控不了舆论权,是难以扭转当前局势。”
赵顼听得是连连点头,又道:“可朕就一张嘴,又如何说得过他们。”
张斐道:“我倒有一策,可以助陛下夺回舆论权,至少能够跟他们打个平手。”
赵顼忙道:“快说。”
张斐道:“就是印发小报。”
“印发小报?”
“对。”
张斐道:“陛下可有听过一种活字印刷术?”
赵顼想了想,才道:“倒是听过。”
张斐道:“我的正版书铺最近一直在研究这种技术,如今已经成熟,而这种技术能够快速的印刷文章。”
赵顼听到了这里,是连连摆手道:“这无大用,舆论也是要讲道理的,就算你将文章印到纸上,他们也能将你反驳的体无完肤。”
要知道他可是坐拥第一文官天团,你跟他们比写文章,你是疯了吧。
就还不如打官司。
张斐道:“所以这要兵行险招,专门写一些他们不敢去辩论的话题。”
赵顼问道:“例如?”
“例如士大夫没卵用。”
“此话何解?”
赵顼疑惑地看着张斐。
“咳咳,我的意思是,就写士大夫没什么用,自私自利,乃窃国之贼,不能倚重士大夫。”
“.?”
赵顼听得是冷汗涔涔,“你这么写,他们能放过你吗?”
张斐道:“我没说我来发啊!”
赵顼问道:“那谁来发啊!”
“这事除了陛下你之外,谁还敢发。”
“朕来发?”
赵顼不禁铁青着脸,“你这不是害朕吗?”
张斐道:“小民哪敢,我的意思是,这得偷偷的发,不能让他们发现,只有陛下你有这能力可以做到,我只能提供一些技术和想法。”
赵顼当即瞪他一眼。
这若是被抓到,那他可就完了呀,得罪了天下文人,只怕他这皇位都坐不稳了。
可是,骂骂那些士大夫,倒也挺爽的。
左思右想后,赵顼想出一条妙计来,“不如这样,朕给你人和钱,但还是你来做。”
“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