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惠卿立刻道:“他在哪里?”
那文吏道:“我让他在西房等着。”
吕惠卿立刻往西房走去。
原来张斐回到城里,得知吕惠卿满世界在找他,连家都没有回,就立刻赶来了过来。
“吕校勘。”
“你知道我为何事找你吗?”
吕惠卿没心情跟他打哑谜,开门见山地问道。
张斐苦笑地点点头:“不瞒你吕校勘,我今早出门,也是为了这事。”
吕惠卿忙问道:“你可有对策?”
张斐叹了口气:“我看过佃农与地主签订的契约,如果那些佃农愿意争讼,这官司绝对能打,可关键在于,佃农不会愿意上诉,这原因也很简单,打了官司,可能连生计都丢了,而我却无法给他们新得生计。”
吕惠卿瞧了眼张斐,道:“你应该知道此事是因何而起吧?”
张斐点点头:“故此我在得知此事后,就立刻跑去调查。虽然.虽然我暂时无法提供什么帮助,但是我以为这事决不能退让,这事所涉及的人是有限的,闹不出什么大乱子的。”
吕惠卿嗯了一声:“关于这一点,我与恩师也都知晓,不该就是朝中有不少人嚼舌根子。”
张斐问道:“这事摆明就是那么地主不对,他们又有什么理由为那些地主开脱?”
吕惠卿呵呵两声:“这你就不懂了吧!那些人别得能耐没有,可批评人却是一流的,什么理由都能找得到,最可恨的说法,就是指我们准备不足,仅凭一场官司,就贸然决定,以至于引起民怨。什么时候,依法收税,也需要准备,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张斐又问道:“那他们又是如何谈论那些地主的所做作为?”
吕惠卿哼道:“避重就轻,以偏概全,拿一些特殊的案例,表示地主未从中受益,将税赋之利,全部让于佃农。
这批评人,还怕找不到理由么,若让我批评他们,我也能够找出一百条理由来,我是没功夫与他们多费唇舌。”
张斐道:“但是这些理由都不足以服众。”
吕惠卿苦笑道:“是不足以服众,他们凭借的就是嗓门大。”
嗓门大?张斐微微皱了下眉头,心想,可惜我那正版印刷坊还未能运转起来,可即便能够运转,相信他们也不会允许我发表。
吕惠卿见他沉思不语,问道:“你当真没有办法吗?”
他还是希望张斐能够为他们解决问题,他们没有那么多精力耗在这上面。
张斐思索一会儿,道:“能不能给予那些佃农一些补贴?”
吕惠卿错愕道:“什么意思?”
张斐道:“补交契税,缴纳税赋,国库收入有所增加,可以拿出一些钱来,补贴给那些佃农。”
他那个时代都是这么干的呀。
吕惠卿道:“你这是什么办法,且不说目前国家财政本就不好,根本拿不出钱来,就算财政不错,你补贴的过来吗?你若补贴,地主就肯定会增租,到时还不是补贴给了地主。”
张斐讪讪点头:“那倒也是,是我想得太天真了。”
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