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约而同地倒抽一口凉气,童孔骤缩。
如今可正值放衙之时,这里又是出皇城的必经之路,不少官员经过这里,纷纷停驻围观之。
“你堂堂翰林学士,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快些放开。”
王安石一边拉扯着衣袖,一边冲着司马光嚷嚷道。
司马光死拽着不松,“王介甫,你这卑鄙小人,竟然用这卑鄙伎俩,妄图破坏我司法改革,你真是不得好死。”
“你才不得好死,我什么时候破坏你变法了。”
“你还不承认。”
司马光吹胡子瞪眼道:“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你想借此桉,让大家都反对我的司法改革,让我改革失败,到时就再也没有人可以监督你变法了,枉我当初还劝大家支持你的新法,你竟然恩将仇报。”
“司马君实,你可真是无耻至极,你之前玩得那些卑鄙伎俩,当我不知道么,还支持我变法,我真是从未见过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那你是承认这都是你阴谋。”
司马光立刻指着王安石道。
“我呸!你这简直就是一派胡言,你无凭无据,就在此恶意中伤,栽赃嫁祸,我一定要去官家参你一本。放开!”
王安石见围观的官员越来越多,大袖一挥,甩开司马光,拔腿就跑。
司马光仍不肯罢休,是拼了命地追,“王介甫,你给我站住,今儿要不说清楚这事,咱们没完。”
至少有三十多名官员在旁围观,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个个都是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他们可是从未见过这般形态的司马光和王安石。
这与市井那些泼皮真是一模一样啊!
......
王安石摆脱司马光的纠缠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跑去了张家。
此时张斐正坐在廊道上,与高文茵静静地吃着午饭,听着院里的蝉鸣鸟叫,好不浪漫。
然而,王安石一到,顿时气氛全无。
张斐见王安石是满脸怒容,嘴里喋喋不休,骂个不停,赶紧让牛北庆、李四他们回屋待着。
又将王安石请入厅堂。
刚刚坐下,王安石就骂了起来。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司马小儿真是欺人太甚。”
“王大学士,发生了什么?”
张斐一脸懵逼道。
王安石刚准备说话,忽见高文茵端着茶水糕点了走了进去,只是怒哼一声。
高文茵当即吓到了。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张斐赶忙接过茶水糕点,低声向高文茵道:“夫人先回屋休息吧。”
“哦。”
高文茵又向王安石行得一礼,然后便离开了。
张斐亲自为王安石斟上一杯茶,道:“王大学士,你先喝口茶。”
王安石也觉口干舌燥,端起一杯茶,喝了大半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反正不是自家的,“我还当那司马老头会用什么高明之术来化解,原来他就只会那泼皮之术。”
张斐听得是云里雾里,“什么泼皮之术?”
王安石激动地口沫横飞:“你是不知道,方才那司马老头在皇城之中拽着我,当着许多官员的面,硬说这是我的阴谋,说我要破坏他的司法改革。”
张斐眼中一亮,“这招还真是高啊!”
“高甚么!”
王安石瞪了张斐一眼,直接喷张斐一脸,“他这就是泼皮无赖之术。”
话音未落,就听得院中有人哈哈笑道:“对付泼皮,自然要用泼皮之术。”
王安石抬头看去,只见司马光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这可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立刻起身,“好你个司马君实,竟然追到这里来了。”
张斐一声叹息,这下可热闹了。
司马光入得堂内,哼道:“我是来捉奸的。”
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