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理拍着胸脯,娘里娘气地说道。
牛北庆赶忙解释道:“恩公,这可不能怪俺,你说有人追杀你,俺出门一看,就这厮...员外往这边跑来,就以为是他要追杀你。”
“啥?”
范理惊呼道:“三郎,有人追杀你么?”
张斐赶忙道:“我只是跟他开个玩笑,哪知他还当真了。”说着,他又转移话题道:“不过员外,这大清早的,你上我这来,不会是来催工的吧?我昨日才刚刚打完官司啊!”
范理突然来个激灵,一手拽住张斐的衣袖,“三郎,你快些跟我走,走走走走!”
“上哪去?”
“事务所。”
“你先别激动,到底出了什么事?”
“官官官官家的圣谕到了。”
“圣谕?”
“哎幼!你就别问了,快些走吧。”
范理拽着稀里湖涂的张斐一路狂奔至录事巷。
就连张斐都感慨,这个中年人的体力真是可以,跑几条街,都不带减速的。
只见青楼的歌妓,书铺的茶食人,耳笔胡同的耳笔,都跑了出来,而目光全都盯着汴京律师事务所。
“中...中官,小人将张三郎请来了。”
来到律师事务所门前,范理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地向一个蓝色锦衣老者说道。
中官?张斐打量了下那锦衣老者,见这老者没有胡须,立刻也反应过来,赶忙拱手道:“张三见过中官。”
这老者正是入内内侍省副都知蓝元震,张斐没有见过他,但他倒是见过张斐,笑道:“咱家今日是奉官家圣谕,将此匾赐予你。”
说着,他手指向身旁的一个侍从。
那侍从双手抬着一块圆匾,但是上面罩着一块黄布。
蓝元震拉开黄布。
但见那匾额中间写有一个字----讼。
左下方还有一个印章,也只有一个字---御。
张斐、范理等一干耳笔同时倒抽一口冷气。
蓝元震似乎已经预料到他们的表情,轻轻笑得几声。
张斐先回过神来,小声向蓝元震问道:“中官,冒昧问一句,这...这有啥用?”
蓝元震嘴角抽搐了下,“你不知道?”
张斐直摇头。
他是律法从业者,这玩意又不是公文,又不是诏书,他不太懂啊!
不知道你倒抽什么冷气。蓝元震瞥了张斐一眼,“真不是该说你聪明,还是湖涂,有了这块匾,你今后去争讼,可就没有人敢拦着你了。”
张斐顿时喜出望外,“这么厉害么?”
“官家赐的,能是寻常之物么。”蓝元震略有不爽道。
这孩子怎么一点也不懂事。
张斐又急急问道:“那...那到时官府不给我公文,我还能否争讼?”
蓝元震不耐烦道:“废话,有了这块匾,还需要什么公文。再说,官府敢不给吗。”
这可真是块宝贝呀!张斐眼眸一转,又道:“中官,能不能将它缩小一点。”
“缩小?”
蓝元震都傻眼了。
张斐点点头道:“对啊!玉佩大小就行,那样的话,我便可以挂在身上,看谁还敢拦我。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