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斐笑道:“在公堂之上,确实是有些看不上,我可不会允许我的专业会输给人家的业余爱好。”
王安石呵呵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虽然张斐没有给他必胜的保证,但是他也看出,张斐只是不想承担责任,但把握还是大大的有。
接下来他们又谈了谈整个桉子的细节,尤其是关于御史的庭辩习惯,在张斐看来,庭辩和打官司是不一样的,那么如何利用好这一点,也是至关重要的。
三人足足商量了一个多时辰,王安石才与吕惠卿回去了。
他们刚走,许止倩就熘了回来。
“真的闹上公堂呢?”
许止倩也觉这不可思议啊!
“嗯。”
张斐点点头。
许止倩略显紧张道:“那你有把握打赢吗?”
张斐问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许止倩道:“我也是支持王大学士变法的。”
女人,你还是太年幼了呀!相比起后面要面对的问题,如今这个问题简直就是幼稚园级别得。张斐轻松地笑道:“其实这种官司,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而处于防守一方的我,是更占优势的,我是不可能会输的。”
跟许止倩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许止倩道:“那也得小心行事,我们赶紧回去准备吧。”
张斐本想说这个官司不过也是上个官司的延续,而且祖宗之法就是他定得调,没有必要像之前那样去准备,但是一看这天色,寻思着许遵也快回家了,他还是得找许遵再去了解一下,朝廷制度和律法具体界限。
于是二人立刻动身回家。
刚刚下得马车,就见冯南希急匆匆出得门来。
“恩公回来了,这可真是太好了,我还正准备去找你呢。”
“找我作甚?”
张斐不禁心中一凛。
如今他可是处在风口浪尖上,风吹草动,他也害怕呀!
冯南希道:“方才来了一个人,说要请你打官司。”
那牛北庆挤上前来,是挤眉弄眼道:“恩公,那厮还抬着一个大箱子来了,里面好像是钱。”
张斐与许止倩默契地相觑一眼。
“进去看看。”
来到院内,只见厅堂中坐着一个三十来岁,身着锦衣的男子。
那男子见得他们进来,便站起身来,又打量了下张斐,然后快步出得门来。
“这位一定是张三郎吧。”
“呃...是的。”
张斐瞅着这人十分陌生。
“在下陈申。”
“不知阁下登门,有何指教?”张斐拱手问道。
陈申激动道:“在下今日冒昧拜访,为求张三郎救我父亲一命。”
张斐问道:“救你父亲一命?”
陈申点了下头,然后将事情原委告知张斐。
原来他乃邓州人士,这家里是做绸缎买卖的,有一天他父亲上酒楼喝酒,遇到一个醉酒之人,发生一些口角,继而发生推搡,结果他父亲一不小心,将那人推了下楼摔死了。
被官府判得死刑。
等到他说完,只见两个大汉扛着一个大木箱来到张斐身前。
箱子一打开,里面全都是白灿灿的银子,惹得一旁的牛北庆、冯南希倒抽一口凉气。
“这里是五千两白银,由于在下急着赶路,不便带太多银子来,但只要张三郎能够救出我爹,就是一万两,我也愿意。”
一万两?
牛北庆那嘴巴张得足以塞进一只老母鸡。
打官司能这么赚钱吗?
以前怎么没有听说啊!
张斐瞟了眼那银子,五千两就这么耀眼,那一万两岂不更加壮观......我是不是得想个办法,将这钱给弄到手,然后再摆他们一道。
旁边的许止倩低声道:“你不会真想收下吧?”
得!肯定没戏了!张斐手往许止倩一指,兴致缺缺道:“你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