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大队开完会,准备着回家,吃了饭,还要去渠西生产队,看看苗队长是怎么安排的?”这个女人鲜活如同一片花,正五彩斑澜开得姹紫胭红,“今年小麦长势不错哟!”他实在无法招架这类女人的进攻,每每遇到,就慌乱不堪。
“这下正中下怀,姚翠萍不在渠西生产队吗?你们又可以再续前缘了,我没有恶意的!”
“那……那是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千江流水归大海,命运和你开了个玩笑,多绕那么一遭,最终还是在一起了,除非你嫌弃她了!”
“我没有!真的没有!我要回去了!”
“田大会,机会要把握好,稍纵即失,你不想一生遗憾吧?”
“她有仨个孩子,这么多油壶,我怕是拖不动!”
“啧,啧啧!还是嫌弃了不是?”
管你啥事嘞?关心他人比关心自己为重,你有哪么好心肠吗?你自己一腚屎还擦个糊了半差,你闲的!这话窝在喉咙下,差点儿就吐出来,他几乎是小跑逃了,这女人臭名远扬,他可不想被玷污上。田家兴始终是个好男人,被女人的鞭子抽,却不敢象强盗反击,终是?了。
看着田家兴的背影,兀自笑了,“你怕啥嘞?我还能吃了你?男女那点儿破事,你不懂?或许真不懂,朱春秀没给他过?也有可能!”
刘长根就是个畜生,站在她身后五步十步远的距离,唾沫到嘴里,不好吐,也难下咽,狗日的长成这样,一天吃三回,鸡巴事没有,她干吗认死理?高孝年有驴一样的东西?还是上面抹了蜜,吸咂有香味甜味?自从蛋被她一脚捣过,就怵她,肉做的,捣不碎,这女人生猛,他想象着如何降伏她。
女人自说自话,哪里注意身后藏个人,且直钩钩看着自己,她一扬脸,“二土匪,你干啥嘞?魂掉那儿了?拾走吧!”就往前走。
“我……我看麦子,今年八成不会象去年了!”
“那事老天掌握着,再来一年,你能怎么它?”
“呸!呸呸!怎么说的话?口下就不能积点儿德,图个吉利啥的?你看田家兴看得入迷,你还想咋地?人家苗红根正,正走在仕途上,将来说不定能成气候,他姐夫……”
“驴屁少放!你这双贼娃子眼,冒绿光嘞,急成这样?胡秀娥没给你?吃不饱?天生淫相,属驴的,五条腿走路!”那腚盘子一甩一甩的,走出劲道。
“狗日的,早早晚晚老子要拿下你!”
小满前,那种鸟,学名杜鹃,土名:扒沟虫。已经在高高的天空,滴血呻唤,“扒沟扒沟~~”白天叫,夜里也叫,随之躁热捂不住藏不住,人整日困顿,随便往哪儿一坐,就想睡觉,邹庆云回到家里,算怎么一回事?邻居解释不清,就衍生出许多话题,石小兰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磨镰刀,就咕哧咕哧磨,磨得人心生烦,他仰躺在床上,“狗日的,这是落井下石,要孤立老子,白天不搭理,夜晚还不伺候,弄好饭,也不叫他,更不盛好,他要硬吃,她也不拦着,把饭吸咂得吧嗒响,只是懒得理他,狗日的,看老子落难,就想起义?日薄西山你不陪,东山再起你是谁?你就一碗凉水看到底了?老子一辈子就这样了?他孙东洋几乎和自己平级,凭啥决定老子仕途命运?虎落平阳受犬欺,老子还未到那一步嘞!吃!吃吃!吃狗日的,这受气饭老子吃不了,昨晚,夕阳掉地下,摔个粉碎,他就连碗加饭也摔地上,碗碎饭崩,女人怔怔看他,他爬起来,一头栽床上,女人过一会儿,也不言语,把他的烂摊子收拾了,转身就走。
晚上,掌灯时分,青蛙在屋后池塘里叫个不停,女人按照惯例洗过,脱个赤裸,睡在他里头,吹了灯,鼾声就起,屁不放一个,睡到大天四亮,爬起来又磨刀,石铁相擦,擦出火花,也擦出怨气,过一会儿,水桶响,再过一会儿,太阳红得吸血,水倒缸里声音,他在床上大急,“石小兰,你甚意思?折腾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