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与愿违,烂了名声,连根毛也没挣下。
本不想害弟弟,弟弟却因他而死,这是他和李精妙一生解不开的疙瘩。
李精迈虽年长,且行大,但身体很差,严重的孝喘,抽起来象拉风箱,女人死了二年,只有一女李巧巧,丫头倒是伶俐,可终是女的,尿不起一丈二尺高的尿,支不起单被帐篷,老三豪横,老大老二的话他根本不听,原本指望举报老四,能获县太爷奖赏,甚至谋个一官半职,无奈终究是草根,长在土里,缺少必要的铺垫,偷鸡不成,蚀把米,乡里人看他眼神不对。
李精妙生下他口中孽障之后,转眼就过年了,这一年是1928年,不管天地间发生何事,日子还是水淌一样流失。
兄弟四人,若论才智,李精准无人能及,且男生女相,对于男人会的事,他一样不落,对于女人会的事,过眼就熟,过往到关山拉石头的脚力或本地老百姓过往关山,只要一提李精准,准保没事,那里的人念着他的好,做馒头,摊煎饼,织毛衣,裁剪这些事,他看一遍就会,十八岁时,说下七里桥马木匠头生女马凤莲为未婚妻,有年这马氏来到李家,被李精树相中,要调戏此女,结果跌了名声,兄弟之情也就断了,自此,李精树就一忍再忍,机会不期而遇。
沈得放属于强龙,与上面关系盘根错节,既有亲属关系在里头,又有巴结权贵的成分在里头,1928年早春二月,终于如愿以偿做了钟吾县县长,并代行军职。
他的到来让连仲堂很不爽,连家是钟吾县名门旺族,属于地头蛇,家族产业占据钟吾县一半,所以有连半城之称,钟吾县是古人项羽生地,在大秦朝末年,曾经名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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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木镇盛产毛榉,这树是枪之木,下面的乌木镇,赖此树,成了枪镇,自从清末重张之洞在汉阳有了兵工厂,乌木镇手艺人乌三黑从汉阳解甲归田以来,乌木镇能造枪,就成了钟吾县支柱产业,沈连之争,实际上是产业之争,名利之争,最终沈氏在错综复杂的较量中胜出。
自从第一把汉阳造问世以来,枪的需求量一直有增无减,价格有跌有涨,跌三毛能涨上去一块,起起伏伏,乌木镇先是自己做枪,后来发展成一片,再后来雇佣别人做,很快成了枪的集散地,毛榉价格节节攀升,成了钟吾县支柱产业中重要物资,那叫一个肥,在有枪就是草头王年代,渐渐外地人也做起枪枝买卖的生意。
乌三黑演义了传奇,他规避了辽十三的短处,在枪的长度度上修复了中正式步枪的尺寸,为此陈诚单独带着枪械师来过乌木镇,最终承认乌氏造枪,优于辽十三、刚刚兴起的中正,由于政治原因,加之乌恃才傲物,它的命运只能淹没在民间鱼虾俱泻的时间长河里,如果他肯低姿态,以领袖马首是瞻,说不定在枪的演义史中,乌氏造的枪也能独树一帜,可惜了。
在此之前,他们台面上、私下里有过你死我活的斗争。
钟吾县新来的县长沈得放,走马上任不到一天,夜里被人杀死在县衙里,八十多名警卫人员,其中不乏大内高手,愣是没有人发现,这事有些蹊跷,查来查去,觅踪探不到底,一时谣言四起,人心浮泛,没有人说得清来龙去脉,是旧怨还是新仇,有传言说是活跃在上海的共产党打狗队所为,沈得放曾经在上海警察局干过,据说手上沾过共产党的血,后来我查阅档案历史,发现传言与事实不符,当时的中央特科,主要活动在上海,且力量薄弱。但政治上的事,从来都是难以说清,明明知道这事与连家脱不了干系,却拿连家没有办法。
凶手轻车熟路,怎么做到的?这连家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不言而喻。连家要洗白自己,就得找个替罪羊,往共产党身上泼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