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舅妈把媒婆给回了,只说是自家小子现在还没有个营生,得再等等,人家还不乐意了,说舅舅家出了个倒插门的儿子,有姑娘愿意嫁进来就念佛吧,还挑拣?!
舒舒觉罗氏当时就撂了脸子,也不说话就把人请出去了。
桂康入赘给大家留下了唯利是图的印象,确实给桂平的婚事增加了很多不确定性,有姑娘的人家都要多想想。
付宁只能劝她,相看不就是这样吗?得慢慢相、慢慢看,碰着碰着就遇上好的了。
等到了腊八那天,桂平早早的就给他把粥送来了,二姐还给他做了一身过年的衣服,上次试过了,不合适的地方又改了改,今天也让桂平一起带过来了。
这一年桂平也没少长个儿,头顶都跟付宁的眉毛齐平了,再不是跑个腿儿都惦记着一口糖吃的小孩了。
他这几个月都在正蓝旗的官学上学,时常住在麻线胡同,所以付宁也有一阵子没见到他了。
把粥放在炉子上温着,付宁拉着表弟说话,问问他这几个月在那边住得怎么样。
桂平吃着他刚买的杂拌,说了几句日常生活,然后话题一转,“哥,你知道吗?我那天在麻线胡同看见了一个太监!”
太监?在这紫禁城脚下,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吧?
桂平把脑袋凑过来,小声说:“他来找我哥,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两个差点儿打起来!
我哥嚷嚷着让他还什么东西,那个太监还挺能打,居然在我哥手底下走了好几个来回,最后急了说,再这么歪缠他们,就把我哥脖子拧断了,草席一卷扔乱葬岗去!”
这句话真是正正的踩在了付宁的敏感点上,太监、能打、脖子、草席、乱葬岗!
“那个太监是谁?”
桂平摇了摇头,“不知道,我问我哥,他不告诉我,只说是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儿,不过我偷听过他跟太监的话,那个太监好像养过马。”
养过马?这有特点,那就好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