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付宁再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一张软软的床上了,有个梳着大辫子的姑娘在一旁守着。
见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了,转身就跑出去了。
付宁听见她在屋子门口跟人说话,“六总管,他醒了!”
六总管?这是哪儿啊?不会又换地方了吧?那这灵魂也太不稳定了吧?!
还没等他胡思乱想完,一张干瘦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穿着低调但是考究,黄燊燊的脸上尽是褶子,贴着上嘴唇留了两撇老鼠须子样的小胡子。
他凑过来看了付宁一眼,“醒了?就走吧!还想在我们府上耗到什么时候啊?真赖上了?”
那说话的语气里掩盖不住的鄙夷,高高在上瞥了付宁一眼就不再看他了,好像他是路边上的什么脏东西,多看一眼都伤眼似的。
付宁虽然一直都不是什么豪门子弟,但是富强、民主、自由、平等是刻在骨头里的,今天一天可以说他刺激受大了。
现在这位六总管算是撞他枪口上了,付宁不是很会吵架,但是那么多年的电视也不是白看的!
他缓缓坐起来,晃了晃脑袋,很好,一点儿都不晕了,嘴里有股子药味,估计是这家主人给他灌药了。
主人是要谢的,这狗也是要给两下的!
“瞧您这话儿说的,我躺在这儿是因为什么啊?我可没让您当街纵马!也没让您无故鞭打旗兵!
呦,还没问府上是哪一家呢?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家的旗主王爷?要不能随时抽鞭子打我们的就是当今圣上了,看总管这模样也不像宫里人啊!”
六总管被他这么一抢白,有点儿噎住了,但是这个时候权贵之家还真不怕他一个小旗兵,除非上面想办你了,要不这都不是事儿。
总管大人还没开口,门口又有个清亮的声音传进来了,“老六,说的确实过了。”
付宁寻声望过去,门口站着个年轻人,身上的袍子、坎肩都是缎面的,在烛火下反射着亮光,带着青缎的小帽,正中镶着一块美玉。
他长得白,皮肤细腻,完全没有风吹日晒的痕迹,所以付宁也判断不出他是二十出头,还是三十以里。
六总管变脸似的换了一副嘴脸,腰立刻就佝偻下去了,“爷怎么来了?这逼仄的地方不是主子该踏足的!”
那人一挥手,六总管就把嘴闭上了,他几步走到床边上打量了付宁一眼,“今天这事确实是我们不对,在下赔礼了。”
看着他动作潇洒的拱手一弯腰,旁边丫头手里的东西“啪嗒”一声就掉地上了,六总管咕咚就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