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时宴再一次上前,挺拔的身躯一弯,就要将母亲从地上给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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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兰再一次的喝止住了:“时宴,你就别在这儿添乱了,是我有错在先,今天南栀要是不原谅我,我就跪死在这里。”
“那你就跪死在这里好了,正好给我的念念陪葬。”
此刻,心中再多的恨与痛,苦与怨,能说出来最最狠毒的话,也不过这一句。
啪!
祁时宴盯着自己的手掌,他的手,在抖。
“祁时宴,你打我?”
女人的眼中,不可置信中又深藏着委屈。
“我妈她再怎么说也是长辈,同长辈说话,该有些分寸。”
下一瞬,女人惨白的脸上,她连为自己辩解一句的勇气都没有了。
两人的视线交汇,她看着男人,那样阴冷冰冻般的目光,那样的目光就落在自己的脸上。
“不是。”
她强调道:“在我心里,她不是什么长辈,而是一个杀人凶手,祁时宴,她害死了我们的女儿,你还要维护她到什么时候?”
“南栀,你够了!”
男人漆黑的眸子里含着冰霜:
“一个孽子,我祁家养了她三年,已经够意思了,如今还要为了一个死人,同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说这样恶毒的话?”
幽冷的声音带着命令的口气:“南栀,给我妈道歉!”
女人眼中,氤氲着一片水雾:“时至今日,你还是不信我?
哪怕赵德贵已经被我给送了进去,你还是不相信我,你宁愿信别人的一面之词都不相信我?
在你的眼中,我南栀就是那样下贱而又随便的人是吗?”
说着说着,泪水不争气的涌出:“随便到可以随时随地脱下裤子和人上床的那种女人,随便到可以随随便便就给人生孩子的那种女人吗?”
沈秋兰见状,利索的从地上站起,过来拉架。
扇了祁时宴一巴掌:“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非得动手?”
转过眼,一双手抚摸上南栀的脸,柔声问道:“疼不疼啊,时宴他……他也不是有意的,你别同他置气,我帮你教训他。”
一面安抚,一面训斥儿子:“你看看你,怎么能下那么重的手呢!”
“你演够了没?”南栀压根不吃她这一套:“沈女士,你这么对我的女儿,现在却想要我把骨髓捐给你,我告诉你,不可能。”
闭上眼,逼退眼底的酸涩苦楚:“那么爱演就继续演吧,我不感兴趣,先走了。”
说完,不顾身旁男人那几乎要吃人的神情,转过了身。
一道黑影极其快速的闪到了她身边:“看来,墨逸尘你是不想救了?”
女人脚步一瞬顿住。
“你应该也知道,以我的影响力,想要将一个人从牢里给捞出来,轻而易举,相反,你那个废物老公,在牢里会不会被针对,缺胳膊少腿儿的,也是我一句话的事情。”
女人紧咬下嘴唇,仰头,无比倔强:“你威胁我?”
“不是威胁,而是公平交易,作为我救墨逸尘的条件,你将骨髓捐给我母亲。”
“我要是不愿意呢?”南栀一字一句。
一只铁臂,用力抓紧她一只手臂:“你没有同我讨价还价的资格,南栀,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把我惹毛了,我未必不会将这些气撒在那个废物的身上。”
“你真卑鄙!”
望着男人俊美的一张脸,最终语气软下来:“你让我想一想,我没说不捐,但你总得给我考虑的时间吧!”
那只铁钳将她给松开,一得了自由,她便立即快步朝前。
站在电梯门外,男人长腿追上,问道:“你去哪儿?”
南栀白他一眼:“我累了,先回家了。”
“回哪个家?”
“当然是我自己的家了。”不然还能回哪儿?
一句话,不知怎么的就又惹到了面前这人。
一双狭长凤眼,两道剑眉拧成一线,无比霸道的吩咐身后的保镖:“送夫人回去!”
“什么夫人?”她脑子转得飞快:“祁时宴,我跟你早就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休想要再限制我的自由。”
保镖们也是迷茫,可主子没发话,他们只得将那唧唧歪歪个不停的女人给控制住。
“祁时宴,你这是做什么,我说了会考虑,你这是做什么,绑架还是幽禁,这是犯法的。”
此时的女人就是一匹难驯服的野马,几个保镖都快要按不住她了。
祁时宴望着电梯里张牙舞爪的女人,长腿一抬,踏入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