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烧纸处找了个属性对的地方,他拿过一沓纸,口说母亲我来给你送钱来了,就泣不成声,沙哑嗓子说不话来,泪水直线流淌下来,鼻子也跟着一阵发酸。
对待故人,还有说什么的必要嘛,都装在心里,尽管有说不尽的话,却张不开口,只能默默注视燃烧的火焰,心在一阵阵翻腾,难以平静。
生命的意义不在于他/她变得多伟大,而是是否延续的久远,不是说嘛,活着是最伟大的就是如此。
人从母体诞生到生命终结,是一个既简单又复杂的过程,每一个生命本体不能左右自己的出生,但可以驾驭自己的存在,撇开不可预测的外因,也是可以自己做主的。
庞凤刚记得,母亲从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就是让她去做个体检,她都执意不去,甚至还认为那是花冤枉钱,这些年她从未做过体检,不然有些病灶完全是可以早知道的,总不至于一发病就致人毙命的程度。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人死不能复活,后悔药是没有的。
拜祭仪式基本是常规的程序,各家信奉的程度不同,差异性却不大,去过了也就心安了,也算完成了一件所谓的大事,然后就什么也没有了,接下来该怎么生活还得怎么生活,该苦恼苦恼,该快乐快乐,每天的事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返回的路上庞凤刚一连接了数个电话,其中一个就是秦校长,约他晚上吃饭,出于对老领导的敬重,他回绝了其他所有饭局。
庞凤刚知道他一定是有事求他,左思右想也猜不出是为何事,索性见面了再说。
下午他又和几个熟人见面谈事,多数是叙旧和友情交际,缘由他回来的事不胫而走,几乎都是原单位和他交往不错的都来电话问候和寒暄,邀请他吃饭的人都排不过来。
不过他因为时间关系有几个却不得不婉言谢绝了,唯独留下和秦校长的晚餐。
按理庞凤刚也应该清楚,如果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求助于他,几十年不接触了,不至于非要请客,但是辛得志有一个准则,只要是他能力范围内可以做到的,他就不会拒绝,并非有官不用过期作废的观念在作祟。
墓地祭母求人办事是件难于启口的事情,对此他是这样想的,既然敢于开口说了,就一定经过认真的思考,不然不会做连自己都保准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