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姨娘现在这种情况得养,云靖想派人接都不行。

即便病情好转,也不能颠簸。

从这到玉门关四千余里,他们一家人慢悠悠的走,累了就歇几天,走上一两年都没事。

让当兵的来接,即便当兵的不催,沈姨娘也会加紧赶路,不把身子拖垮才怪。

至于郡主,她一辈子不知道沈姨娘活着才好呢,让人家一家三口过几年团圆日子。

云昆也不能透露,云畅天天跟在他身边,万一知晓了,郡主又得做破镜重圆的美梦,不闹的鸡飞狗跳才怪。

你什么都不说,对所有人都好。”

秦放想了想,苦笑道:“也是,只要一家人在一起,贫瘠苦寒之地也是洞天福地,世外桃源了。”

夏承点了下头:“只要人平安无事,迟早会有团圆的一天。”

“嗯。

夫子,沈姨娘真的很好。

她吐血前把我推开了,还往相反的方向侧了下头,唯恐溅到我身上,当时她疼的满头大汗,腰都快弯到地上了,还记着这样的小事。

她的裙摆上,小师弟的鞋上,都溅到了血,只有弟子身上干干净净的。

上马车前,她疼的脸色煞白,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嘴角上带着血丝,还对弟子歉意的笑了笑,声音虚弱地说‘子斋,真抱歉,老毛病又犯了。’

见弟子从车后跟着,又对弟子摆手说‘子斋,回去吧,你别担心,真不是大病。’

到了医馆,郎中诊完病,趁醒针的功夫,把云昭公子喊到院子里,好一通骂。

弟子过去问了问,郎中说,夫人的病已经好了九成,几乎可以断药了,如今,虽然性命无碍,但过去两年的药白喝了。

看完病回去,夫人催促云昭公子去准备午饭,又小师弟陪我喝茶,语气里始终带着温和的歉意。

弟子哪还有脸留下吃饭,就告辞回来了。

小师弟本来不理我,受夫人的影响,也不怎么怪弟子了,送弟子时还安慰了几句,让弟子不要内疚。”

夏承道:“这事怨不得你,老夫当时不也告诉云昭了吗?

沐沐没道理怪你,事实在那摆着,她迟早会知道,无非是早一日,迟一日的区别。”

云沐是有些生秦放的气,但更多的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