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墨听罢久不能言,许久才面色复杂地叹了口气:“人心,果然复杂难测。”
“难测吗?我倒是觉得,人都是一样的。一样的自私。”柳醉玉耸耸肩。
“只是当他们自私的所求碰撞在一起的时候,产生了这样的恶果。”
裴子墨久久无言。
柳醉玉却突然起身:“哎呀!”
“怎么了?”裴子墨吓了一跳。却见小侯爷转身跑到裴林身边,打横就把人抱了起来,放到了旁边的软榻上。
小少年转头回来,尴尬一笑:“忘记他还在地上了,别冻坏了。”
裴子墨:“……”心情复杂难言。
他试探地问道:“侯爷,林子什么时候醒?”
柳醉玉想了想,道:“呃,这都快四更天了,你今晚得住在这儿了,我下手稍微重了些,等他醒,你记得给他脖子上用点药。”
裴子墨哭笑不得地应下,怜悯地看了看地上的人。
“裴先生,我还想向您打听一个人。”
“侯爷请说。”
“农商,魏钦。”
裴子墨一怔,神色复杂:“原来是他。我想,侯爷应该是想问他有关粮灾的事情吧?”
“不错。”柳醉玉道。
“先前我与尤川红在湖城遇见他,他那时被陈三所制。后来,我又从他妻母那里得知了他与陈家的恩怨。现在,我只大概猜到金山北那片区域可能是粮灾关键,但不知魏钦与之的具体关系。”
裴子墨听罢缓缓点头:“那侯爷其实已大致了解。侯爷,关于魏钦,在下恳求您一件事。”
“先生请说。”
“请侯爷尽力保住他。”
柳醉玉有些疑惑:“先生为何这样说?”
“若侯爷只是想平息风波,魏钦可有可无;可,若侯爷想救灾安民,魏钦,是目前唯一的希望。”
他神色郑重,柳醉玉慢慢明白了什么:“裴先生,是不是魏钦知道具体的受灾土地的情况?并且他有能力解决其中问题?”
裴子墨予以肯定的点头:“淮水府中,只有他能。”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