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宁想了想,道:“虽然尚且存疑,但以目前看到的侯爷的性子来说,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可能。那九殿下……”
赵北宸冷笑一声:“我这位九弟啊,可不得了。”
郑云程面色一变:“难道九殿下知道了什么?”
“何止?”赵北宸看向他,“他明确知道是三拨不同的人,并且最后一拨是我派出的,还告诉皇帝,只有两拨人刺杀他。”
北宁的神情略显凝重:
“那这么说,九殿下是知道几位殿下都有插手,并且猜测到了王爷您的目的,知道您是不愿杀他的那一方,蛇寨的人是您的人。”
“那他肯定也知道蛇寨不早出来帮忙,是故意想借他人之手废掉他了?”
“他告诉皇上两拨,相当于是变相地在替您遮掩,后面又故意告诉您,这是在向您讨人情啊。”
赵白衣捻着茶杯,道:“所以说,他不得了。”
“他是不是真的无心争斗,本王不确定,但他绝对不是个简单角色。”
“一个被废根基的人,永久留下病根的人,面对本王这个明确的授意者,他居然能面不改色,甚至若无其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问有几个十几岁的少年人能做到这种程度?”
郑云程也道:“而且照王爷所说,九皇子身在深宫,却能凭借极为有限的消息和所见所闻,就推测出了这么多。”
“可见此人,聪敏过人。”
“他的确聪明得很,也知道如何最恰当地利用他人,如何达成对自己最好的效益。”
赵北宸道:“他的心软、体贴,恰如其分地戳中了父皇的软肋。”
“父皇一定很喜欢这样一个儿子,即便发觉这个儿子心思深。但没关系,安生就够了。”
“他还利用了醉玉的心。”
北宁一惊:“王爷是说,他为救侯爷坠崖,也是故意的?”
郑云程一愣:“他不要命了?那可是悬崖!他连武功都没有!”
赵北宸道:“他自己说是下意识,把自己说得多么多么心善,可最后……真恶心。”
他没忍住先吐槽了一句,
才继续道:“可最后还是说清了最根本的目的。”
“他就是要拿恩情拴住柳醉玉,他分明知道那孩子重情义,知道醉玉因为对他别有用心对他心存愧疚。”
“现在,看醉玉是个成长速度恐怖的可塑之才,就想通过一而再的恩情,拿捏住两人之间的羁绊,为自己找了好一个靠山。”
郑云程拧眉:“那这么一来,九殿下就对侯爷有救命之恩,加上求情、入书院,又是好几个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