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白衣快速检查一遍,发现她腹部的伤口处理得很粗糙,肩上的鞭伤和膝盖都没处理。
他顿时觉得心有余悸。幸亏他强行从调息中抽离出来,要不再耽误一会儿,这小孩儿得去鬼门关走一遭。
赵白衣小心地脱下柳醉玉的外袍,掀起里衣,将她包扎得粗糙的伤口重新包扎。
一番观察后,为了方便,他将柳醉玉的上衣全脱下来,帮她处理肩上的鞭伤和几处划破的皮外伤。
酒液混着丝丝蜿蜒的血流淌,描绘着肌肉的线条、染色冷白的肌肤。
越看,赵白衣越觉得这少年有女孩子气。
这小腰虽然覆着长年累月磨练出的肌肉,但单看轮廓,总觉得线条起伏得勾人。
还有那肩膀、胸膛,虽然同样有习武的痕迹,却还是让人觉得觉得纤薄、柔软。
不自觉地,赵白衣盯着小孩儿的身子半天没动一动。直到忽然之间,他莫名其妙觉得脸热、别扭,才猛地回神,不再注视,赶紧又将最里面的上衣给她穿回去遮肉。
天热,她的伤口不能捂,加上衣服脏,除了这件不能再穿其他的了。
等穿好上身的里衣,赵白衣手指抵着她腰间的裤边,纠结半天没下得去手。
他最后选择卷起裤腿查看。细察之下,赵白衣皱起眉。但他并非医者,具体情况无从判断,只能看出恐怕伤到了筋骨。
全部简单处理后,赵白衣也疲惫地在她身边坐下来。
他看着柳醉玉昏睡中苍白的面容,不知不觉就出了神。
或是初见的稚嫩阳光,或是算计时的狡黠,或是不经意的脆弱,或是透彻灵魂的纯粹,亦或是永远站在他身边、挡在他身前的时候……
一幕幕画面,一道道身影,全是同一人。
深谷山洞中晨曦无法射入,仍是阴暗,黑暗里,他神色不明,只听得一句似喃喃自语的问句:
“醉玉,你究竟是身有残缺,还是其实是……”
他没问出口,半晌空气中传来一声轻叹:“……算了。”
“辛苦了。”
——
柳醉玉再醒来时,山洞中已不复先前那般昏暗。山洞外面,雷雨已经停了,空气中,混合着新鲜青草和泥土的味道。
虽然因为山高谷深、密林丛生,阳光很难完全照进山洞来,但好歹是亮堂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