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尘子冷汗直冒:“是奴才失言,奴才这就去办。”
——
夜深,柳醉玉自祠堂回来,屏退左右,独坐窗边,望着冷月久久未言,直落了满身冷霜月华。
天气很热,她心中更如火烧,直烧得她头脑发沉。她拼命地想让自己清醒,伏案处理信件却心不在焉,到祠堂去寻父兄却静不下心,坐在窗边吹冷风却愈发烦躁。
她分辨不清焦躁从何来?
因为对艰难的前路的惧怕?因为对赵北宸的警惕和恐惧?
还是因为,今日的“忠诚之剑”与注定的背叛?
她伏到窗户上,半张脸埋进臂弯,嘟囔道:“喝酒的话是不是……”
她接着叹气:“算了,周伯肯定不让。”
“小孩子可不能喝酒。”熟悉的温柔的声音忽然响起。
柳醉玉大惊,立刻支楞起身子来:“白、白衣?”
黑暗中,身着纯黑衣裳的赵白衣走出来,这是她第一次见他穿黑衣。
赵白衣站在窗边,笑意盈盈地欣赏着小孩儿惊愕的神情:“怎么?看到我来就这么惊讶?”
“不是!”柳醉玉脑袋发懵,直接站起身来,“你、你你你从皇宫过来的?”
“嗯。”
“你大半夜私自出皇宫?”
“嗯。”
“你是潜入我这里的?”
“嗯。”
“你自己来的?”
“这倒不是。”赵白衣耐心地回答她的每一个问题。
“还有一人,先前我们俩初遇,暗中的那个人,他是我的影卫。他带我前来,又帮我引开了暗卫。不过你的暗卫不蠢,应该不一会儿就会赶过来。”
“咕咚。”柳醉玉咽了口口水,扶额,“不行,你等我缓缓。”
赵白衣笑着站在窗外等她。
柳醉玉又想起一事:“不对啊!怎么我一点都没发觉你的气息?你会武功?”
赵白衣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是你一直在出神才毫无发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