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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白芷从药房回来取东西,便看见赵白衣的姿势与半个时辰前相同,连手中的书卷都没翻动一页。他无奈地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直到舍门被推开,赵白衣放空的眼神才恢复神采,看着走进来的小少年——她穿得单薄。
“白衣,我……唉?”她话没说完,就被人推到内室去。
赵白衣让她坐下,转身关上了门。
柳醉玉的内室中暖和很多,柳醉玉坐下来,舒服地长舒一口气。
赵白衣走进来,拉了张椅子坐在她对面,问道:“伤势可有大碍?”
他看了看裹得最厚的左臂,问道:“这里如何?”
“没事,都没事。”柳醉玉轻笑道,“都是一些皮肉伤,不打紧,对付程颐罢了,我有分寸。”
赵白衣不满她轻佻敷衍的态度,眉头微皱,又问道:“除了脸、胳膊,还伤在哪儿了?”
“害,就左胳膊划得有点深,其他的就破了点皮,没……”
柳醉玉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忽然意识到什么。
她眯着眼睛凑近赵白衣,皮笑肉不笑地道:
“我说我的殿下,您今天当真是一眼都没看?连我哪里受伤都不知道?您这做戏未免太太、太……‘完美’了吧?”
听着她咬牙切齿的声音,赵白衣有些尴尬,避开她的目光:
“刻意的完美也是做戏的一部分,让他们看出我的故意,不是更会相信你我不是一路人吗?”
“况且……”赵白衣垂眸,“效果显着不是吗?赵北宸信了,并且当众说愿全力培养你。”
柳醉玉冷笑一声:“呵呵,我谢谢他哦,他这么一说,我就是不上他的贼船都不行了呗?”
赵白衣没接话。
柳醉玉眉尖微挑,眼珠子转了转,瞄了瞄对面这人的脸色,心道:
哦吼!这是不开心啊。怎么的,是被赵北宸说了生气,还是吃醋,还是疑心……我?不能吧,俩月前才哄过啊。
啧,不好猜啊,愁人!
于是,直肠子醉玉直接把脑袋凑过去,问道:“殿下好像……心情不好,为什么?”
赵白衣往旁边躲,浅笑道:“并未。”
“分明就是,连假笑都不标准了,再等会儿黑心肝都要露出来了!”柳醉玉指着他的脸不留情面地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