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哭了?
赵白衣轻轻抿唇,片刻后,他收回手。
又接着抬起手,轻轻地拽起自己的外袍,扯过去塞到小孩儿手里,那爪子立刻将他的衣角抓得死紧。
他什么也没说,也没再做什么,只是安静而耐心地听着身边无声的哭泣。
他自诩可以完美的温柔,却怎么没早点意识到的呢?
无论这个小家伙笑得多开心,表现出来得多么坚强,多么洒脱。这终究,是一个孤身了很久的孩子。
背负着巨山,横冲直撞,没有退路。
这样想来,也许,哭给陌生人看,更轻松,因为——
无需解释,不必再撕开那些伤疤。
赵白衣素来是明白该怎么表现温柔的,等手边的人明显平静很多了,他伸手轻轻地、有节奏地拍拍她的肩膀。
随即,手边传来微哑的细小的声音:“没事,我没事了。”
赵白衣看着昏沉的天色,声音很轻:
“我虚长你四岁,你若是不嫌弃,私下里,可称呼我……哥哥。”
他能感受到,扯着衣角的力度一下子变大,然后是很轻的回答:“哥哥。”
赵白衣勾唇轻笑。
接着又是一声带着笑意的声音:“漂亮小哥哥!”
赵白衣无奈笑出声——
这才是真的没事了。
柳醉玉紧握着少年的衣角,没看见那少年,一双凝着冰雪的眸子淬了星光,星河深处,有微光透进了最深的旋涡。
柳醉玉是很高兴的。
她很想告诉她的父兄:
“看啊,阿爹,哥哥,我找到了。”
“就像突然出现的、从天上来的神仙,出现在我身边。”
“只是初见,已是直觉的契合。”
“我想,应该,以后不会再是一个人了。”
那天,前面帝王宴席热闹,后边两位少年林间相依。
——
“真不红了?”柳醉玉不放心地询问赵白衣。
赵白衣无奈地道:“不红不肿,跟之前一样,完全看不出来。”
“你的腿到底伤得如何?”赵白衣皱着眉看着小家伙的腿。
这小崽子绝了,为了这场“英雄救美”演得逼真,方才竟真的将自己的腿给弄瘸了。
赵白衣当时心脏都差点跳出来,等她过来,生平第一次怒气上头,想打人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