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晓知道他们不容易,每次在给刘农户家结算果菜银子的时候,都会特意多给一些,大体是够得上一桌食材的本钱的。
最初,刘家人说什么都不收,她便笑说,若是不要,那下次她便不再来了。
后来,他们才收了,心中越发感激这位年轻的小老板了。
明明是陌生的两家人,却因为江春晓的存在,而变成了亲如一家人。
“对了,阿颢,你们科举解送考试是不是快到日子了?”
如果记得没错,大唐时的科考是秋季州县考试,次年初春二月底全国学子入国都进行进士考试,选拔状元,探花等人才。
江春晓之前没注意过大雁的科考日子,是不是也这么定的。
刘颢没想到,她还记得他这事,弯眉回道:
“是的,定了今年是九月初十考试,前几日乡户长才通知的。
江姐姐猜得可真准。”
江春晓摆手:“诶,我也是蒙的哈!那都考什么科目啊?不如你说给姐姐听听?”
她对古代科举的知识,知道的不多,倒是有几分兴趣。
刘颢立刻接话:“好啊,既然江姐姐想听,那我便说给姐姐听。
我们大雁的科考题目包括明经和进士两个主要大科目。
其中,明经又有五经、三经、学究一经等区别……“
江春晓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他们将考的科目都包括什么内容。
但是,她也看得出,这个刘颢确实是一个学霸。
讲起学习的事来,双眼光芒无限,条理清晰稳健。
他们俩就这么一边干农活,一边聊天,欢声笑语不断。
在这广阔的天地之间,郁郁葱葱的枝叶之间,湛蓝卷云的天空之下,鸟语花香,笑声悦耳。
一个俏丽明艳的小寡妇,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学子,倒是没有被世俗的条条框框所圈束。
这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自由自在,又和谐美好。
然而,不远处的高坝之上,手握缰绳,端坐于马背之上,看着他们半晌的卫韶,却觉得这一切都很不美好。
不光不美好,甚至还,十分的碍眼,令他心堵。
江春晓!
你还真是个好样的!
他满身疲惫从城外归来,着急忙慌驰马而来,就让他见到她和一个唇红齿白的翩翩少年郎,在这儿娇笑务农!?
呵!
她这功夫,倒是不想着避嫌了!
和他在一起,就需要避嫌!
同这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就不用了避了!?
对卫韶而言,眼前这一幕,可是比阳光还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