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被噎了一下,“你可知若是寒气入体,只要靠药物热敷方可恢复,强行施针,你就不怕真成了瘸子?”
沈舟眉眼真诚:“我相信太子的医术。”
以沈舟对裴玄的了解,他当初若没有把握,并不会由着自己胡来。
这施针虽有风险,但以太子的医术,问题不大。
裴玄狠狠剜了他一眼,咬着后槽牙骂他。“你就这点出息,早晚死在那丫头手下。”
沈舟不置可否:“彼此彼此。”
太子再一次哽住,他就是心太软了。
真的!!!
裴玄凝神静气,开始为沈舟施针,他跟着师父多年,医术早已尽得她的精髓。
沈舟皱紧眉头,咬紧牙关,汗水浸湿了他身上的衣衫,他愣是没有开口呼疼。
终于,太子拔出了最后一根针,看着接近虚脱的沈舟,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句。
“有本事就强取豪夺,尽搞些见不得人的小把戏。”
沈舟睁开虚弱的眸色,还不忘刺太子几句。
“法子管用就行,太子倒是强势,还不是把人弄丢了。”
裴玄气得都快哭出来了,他为沈舟鞍前马后,早上连早饭也顾不上吃,就赶了过来。
这人倒好,非但不感谢他。
还尽往他伤口上撒盐,真是太欺负人了。
许是见太子真的伤心了,沈舟难得语气温和地问他。
“太子,你日后有何打算?”
裴玄瞪了他一眼:“怎么,想当媒婆?”
沈舟被他反将了一军,语气难得示弱了几分:“我只是放心不下你,你这孤家寡人的,哪天死在外面都没有人知道。”
太子语气破罐子破摔,赌气地说道:“死了也好,反正也没人在意。”
沈舟闻言,附和地点了点头,“那倒也是。”
太子这次是真忍不住了,表情破防地看着他:“你……”
沈舟收回玩笑的神色:“太子既然放不下,为何不去寻她?”
裴玄闷闷道:“我答应过师父,再也不去打扰她。”
沈舟听到这话有些意外,他挑了挑眉道:“与你相识这么久,我竟不知太子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太子整个人哽住,巧了,他还真不是。
“与其一辈子抱着遗憾过,不如痛快地争取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