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柒南顿了顿。
那是她给盛夫人扎的那一针。
如果盛时许深入去追究那一针的来源,她便会大概率坐实在泳池里杀人未遂的罪名。
可还没等她开口,盛时许已经抢先将她按在怀中,贴近了她的耳畔:
“别担心,我已经把它销毁了,所以,你在水里用那个东西,扎了她,对不对?”
他的大手覆上了她的小腹:
“当时,姜一嘉在海里,是不是也用这个东西扎进你的身体,痛不痛?”
“我当时没有及时相信你,你是不是很恨我。”
她曾经带着哭腔跟他说过——
[整个绑架案都是她自导自演。是她绑架的我,把我从病房里带走。在海里,她还给我扎了镇静剂,把我推到礁石边上去!]
那时候,他不信。
在她最疼的时候,也没有问得上一句:痛不痛。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心底的补偿,所以今天,哪怕他内心清楚,泳池的落水事件沈柒南绝对不是百分百的清白,他也依然坚定地站在她那边。
只不过他不知道,已经迟了,她已经不稀罕了。
盛时许将她抵在玻璃上,大手依然护着她的后颈,像是耳鬓厮磨一般声音低哑:
“柒柒,从姜一嘉、到我母亲,你的下一步是谁?是你的父亲,还是我的父亲?我依然,可以帮你。”
他轻吻着她的发,说他会帮她,哪怕要对他自己的父亲母亲动手。
语气听起来,就像只是把隔夜泡过的木耳丢掉一样稀松平常。
这种状态的盛时许,有点癫到她了。
沈柒南将他轻轻一推:
“盛总,没必要,我可以自己来。”
她本来就是个要死的人。
只是不想让那些该死的人,活得更舒心而已。
盛时许整个人埋在她的颈间,语气里带着呜咽:
“不是你没必要,而是我有必要。”
“柒柒,现在,我只有你了。”
直到这一刻,他才像极了一个,刚刚失去母亲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