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夫人趾高气昂地倚在门口,看着里面正在流着血的沈柒南:
“你看看,她就是有病!还是这种血流不止、又费钱又治不好的绝症!”
“像这种已经没用、还会拖累我们盛家的人,就应该扔进海底,看着她没有氧气瓶挣扎着死去、又无能为力的模样!就像当年沈恋一样!”
“你怕是没见到——沈恋捞出来的时候,整个身子都浮肿了,深海的鱼都开始啃食她漂亮的脸蛋了,身上的血,都几乎流干了。”
她绘声绘色地讲着沈恋的死状。
沈柒南的指甲几乎嵌入了掌心,浑身都在颤抖。
她只恨不得上前撕烂盛夫人的嘴,拿着地上的陶瓷碎片直接抵着她的脖颈大动脉,问她当年沈恋的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得忍。
沈恋死了二十年,早早以自杀结案。她既没有证据,又早就过了犯罪追溯的时间。
所以现在,她还要借着盛时许,在盛夫人、盛世景甚至沈阮范身边周旋,在她为数不多剩余的日子里,拼凑出母亲当年死亡的真相。
沈柒南的难堪悉数落在盛时许的眼底。
他直接上前,捂住了沈柒南的耳朵,狠狠瞪着盛夫人:
“你闭嘴!”
宽大的手掌覆在耳边。
伴随温度注入与恶语的隔绝
沈柒南忍不住在想,盛夫人最在意的是什么?
想来,她最在意的,自然是她这个宝贝儿子,和她好不容易从沈恋手上抢下来的、在盛氏做夫人的地位。
而她现在这个所谓的宝贝儿子,正紧张地捂着自己的耳朵。
沈柒南顺势往盛时许的怀里躲了躲。
盛时许不由得心上一紧。
这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主动地靠在他的身上,颤抖着把自己的脑袋依偎在他的怀里。
就好像,她终于认可——他可以成为她的依靠一样。
这招对盛时许十分受用,他紧紧将她拥入怀中,心下一软,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畔游移:
“柒柒,别怕,我在。”
见自己最重视的儿子护着沈柒南,盛夫人更是气炸:
“沈家的女人,一个个只会装柔弱搏同情是不是!我看,你也跟沈恋一样的命,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没有活下来的命!”
话音刚落,沈柒南身子猛地一颤,一手停在小腹上,一手用力地将盛时许推开,苍白的嘴唇不住地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