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直起身,拍拍她肩头,“早去早回。”
“我等着你,给我一个答复。”
那个本该在她生辰日,就给出的答复。
姜念将要出门时,谢谨闻还不知在哪里生闷气,虽就一点行装,萧珩还是替她提上马车。
他与沈渡之间十分微妙,不同于韩钦赫对上人就剑拔弩张,他曾经容忍过,甚至协助过两人私会。
而沈渡曾在他重伤时,短暂又卑劣地,起过杀心。
而今再交锋,他彻头彻尾变了。目光相汇,他镇定自若。
萧珩自己也察觉了变化,他想,这还是得益于姜念。
是她一遍遍告诉自己,他并不输旁人什么。
姜念临走时,谢谨闻依旧没露面。
倒是韩钦赫窥见人在小阁楼上,倚窗俯瞰大门的情境。
拉不下面子的人就是这样。
他想,太要体面,注定一把年纪形单影只。
他摇摇头,引以为鉴。
姜念跟人回府也并不算顺利,刚进门,就有一名年过半百的便服官吏压过来。
对上姜念,神色难掩错愕。
“这……下官逾距,尚书见谅。”顿时低下头,不敢多瞧一眼。
“无碍,”沈渡回得平和,牵过姜念才说,“到书房来吧。”
既是对她说,也是对那部下说。
姜念都来不及歇歇脚,就跟人一路进去听正事。
在沈渡示意下,那人顾不得姜念在场,很快说明自己来意。
从去年年中就一直在商量的清丈田地之事,原本年初就敲定了,就从北直隶某三县开始量。
如今陆续动工,情况却不妙。当地权贵自与县衙来往密切,为了自己几千几万亩的隐田,寻常百姓一亩三分地,都能量成二亩一分。
由此民间多有流言,朝廷清丈,是为百姓多缴税。
沈渡也猜到会是这样,面色微沉,却是转头去问姜念:“你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