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这里,行了吧。”
四个男人坐成一排,她就坐在他们跟前正中央,省得他们为一个位置再起争执。
刚坐稳,最右边的沈渡便开口:“近来被些琐事困在宫中,还没能去见你。”
回到京都以后,这还是姜念第一次见他。
他比两年前更显稳重,眉目舒朗依旧,绯色官袍着身减了几分清隽,更添些矜贵之气。
倒跟她想的差不多。
姜念盯着他仔细看一阵,瞥见他腰间系着条玉带,又想起临别前他说过的话:五年之内,我想换一条玉制的。
这才短短两年,他还不满二十六岁。
姜念收回目光,只说:“你做到了。”
沈渡轻轻颔首。
他们旁若无人地相视,又说些谁也听不懂的话,无疑又惹恼了剩下三个男人。
韩钦赫一直都很忌讳沈渡,毕竟在他眼里,要说姜念真对谁动过心思,恐怕沈渡得排在最前面。
姜念进来前,就是他跟沈渡差点又吵起来。
眼下又怎么见得他们自顾自说话,立刻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我还想问你们呢,”姜念转向他,“是陛下召我入宫的,陛下人呢?”
此时的暖阁外,咸祯帝正弓腰贴着门听墙角,闻言瞥一眼身边李全,捂嘴憋笑。
起初他的首辅韩荀来请旨赐婚,他还没怎么放在心上,谁知一转头他的沈师傅极力反对,再一打听,消失几年的宣平小侯爷露面了。
一找姜念,居然被他的谢师傅关在私宅里,且去年年底他忽然下江南,就是特意去抓人的。
他看出姜念不简单,只是没想到,她这样胆大包天。招惹几个男人也就算了,招惹的还都是有名有姓的男人,也不怕被人给撕了!
“陛下,又贪玩了。”
虽不是对着自己说的,甫一听见这位堂舅出声,咸祯帝还是激得站直身子。
姜念却觉得哪里不对。
既然是要戏弄她,那皇帝应当看着才对。
在面前四个男人再吵起来之前,姜念站起身,蹑手蹑脚往门边走。
两只手都扶稳门框,才故意说着:“方才李公公送我来的,不知他此刻在何处,不如让他替我们去……”
“哐啷”一声,雕花木门被姜念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