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给韩钦赫的,事儿却是她的,说要跟她谈生意的三位老板,在五月中旬便起程了,还详细讲了乘坐船只的模样。
姜念心里有数,估算着日子,每日都去岸口等人。
这天终于在稀稀拉拉登岸的人中,瞥见三张熟悉的脸。
“三位老板,打京都来的吧!”
阿满仍扮作少年模样,拦住了三人去路。
“你是?”小厮还在身后收拾行李,他们上下打量面前人。
“这不是知晓诸位今日会到,我家主人特意派我来,在来客兴摆了一桌酒菜,给诸位老板接风洗尘呢!”
这三人面面相觑,对来客兴倒不陌生,毕竟往常见面谈生意总在那儿。
“不是约了明日?”
阿满冲人笑,“生意明日谈,今日就是接风!”
有人问:“你家老板姓什么?”
“何记布庄的何老板呀,我单枪匹马的,您还怕我骗您?”
的确,阿满扮成少年格外显小,这三位老板又各自带着小厮,自然是不怕她。
又有人嘀咕:“怎么老忠不来?”
“忠叔年纪大了,这些跑腿的活,自然就落在我们这些小辈身上。”
“您当心脚下,这边请……”
就这样,阿满顺利把人带到了来客兴的雅间。
一如第一回在京都茶楼里见到姜念,这三人忙不迭要往外走。
“暧——”阿满张开手臂拦人,“三位老板,都这么晚了,吃过饭再走吧。”
几人瞪着她隐含怒色,阿满毫不在意,始终笑脸相迎。
姜念也站起身,“郑老板爱吃白灼虾,桌上这几尾是我看着他们捞起来的,新鲜得很,不如尝一口吧。”
其余两人都看向那位郑老板。
三人当中年过半百,说话也最有分量的那位。
郑黎回过身道:“这位姑娘,我们生意人得讲信用,明日去过何记,才能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