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碟饺子端到自己跟前,映着烛火暖光个个金光宝亮。
再看谢谨闻跟前,虽说厨娘努力摆过,但看着多少参差不齐,不像好吃的东西。
“要不……”姜念默默推了碟子过去,“我们换换吧。”
谢谨闻抬眼问:“为何?”
姜念实话实说:“也太丑了。”
男人却执起筷箸,挑了一个道:“我瞧着,倒是憨态可掬。”
姜念看着他送进嘴里,嚼了几口,试探着问:“如何?”
谢谨闻显然咽得费力,又不常吃这种东西,抿着唇,似在思索为何会是这种味道。
姜念等不及,挑个头大些的咬开,看见面团中间的白点,也就明白过来。
没熟。
或是说,封口封得太厚,水气蒸不进去。
她实在忍无可忍,把那碟饺子推到一旁,换上谢谨闻自己包的。
“你原先肠胃就不好,生粉吃下去会积食的,没关系,不必给我这个面子,不用吃了。”
她劝得情真意切,男人却始终盯着那碟奇形怪状的饺子,实在不舍的模样。
“我只是在想……”
他轻声开口,“若不吃完,明年再想起,怕是会觉得遗憾。”
姜念心里“咯噔”一下。
紧接着,耳根子都开始发烫,只能讪讪撤回手腕。
她良心虽不多,却也不是完全没有。
谢谨闻关着她、迫着她,她暂且可以不想他的难受。
甫一听见这样的话,却是心虚到无以复加,跟强迫萧珩扎自己一刀不相上下。
她凌迟了谢谨闻一回,谢谨闻也开始凌迟她了。
修长的指节拉过白瓷碟,男人的筷箸再度落在上头,慢条斯理品着夹生粉的饺子,似是要将这个味道仔细记下。
他的唇每动一下,姜念就觉得有人在自己身上划一刀,逼到她溃不成军,伸筷子过去抢。
对面男人抬眼瞧她,她鼓着腮帮子埋头苦吃,“我就喜欢自己包的。”
她落筷如打仗,谢谨闻被逼得无法,没过一会儿又察觉她悄悄捂住小腹,也只能作罢,拉过自己包的、齐整些的那碟。
“吃这个吧。”
那碟夹生粉的,只能无可奈何放弃。
姜念却比他多吃几个,加之身体没恢复好,饭后便觉肚里顶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