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沈家,已经一百余年没出过人才了。这一拖再拖的,心都拖平了。”
“欸,”老太爷慨叹完,倏尔话锋一转,“你跟阿渡是如何相识的?”
这就不得不又忆起姜家的偏院,崔红绣把她骗上去修屋顶,她下不来就想拉人当垫背。
沈渡,刚巧路过。
不过她忽然在想,以沈渡的性子,他真是“刚巧”吗?
身边小姑娘半天没吱声,老人家狐疑转过眼。
“他那时……正巧帮了我的忙。”
模棱两可的答复,听着不算靠谱。
“是什么样的忙?”
接住她的事不提,沈渡还告知了折春宴的事,这才有了后来因祸得福,她攀上侯府的关系。
姜念只简单说着:“我家里有个姨娘想害我,经他提醒才避开的。”
“那身后那个呢?”
“后来……”
还以为他会问后来怎样,谁想老太爷跳得这么快,一下又转到萧珩了。
姜念抿了抿唇,如实道:“他叫萧珩,名义上是我的义兄。”
“那实际上呢?”
姜念又不出声了。
“唉!”老太爷颇有眼力见地,不问了,“你这女娃娃,抢手呦……”
“没有没有……”姜念心虚低下头。
老人家身体不好,她更不敢让人知道,除萧珩外,还有两个更难缠的男人。
午后总易犯困,姜念把人扶回去午睡,兴许还是精神不好,老太爷一直到用晚膳的点才醒,胃口不佳用过一点,便又躺下了。
夜里萧珩告诉她:“北直隶南边几个衙门都被嘱咐过,是要查人的。”
再过几日就要过关口,要是被梧桐截下,谢谨闻就会知道,她特意跑去接沈渡的祖父。
这样一来,跟沈渡的事就说不清了。
姜念仔细想了想,“咱们在沈家耽搁了一个多月,若是坐船,早就该过关口了;他们没盯到人,想必如今抓陆路多些。”
她披散长发,盘腿坐于榻上的模样柔软可亲。
细长颈项在眼前晃悠,寝衣之上的锁骨随行动隐现,萧珩极力克制了,却还是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