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谢谨闻的脾气,若没十万火急的正事,她上回留了张字条就跑,这时候到了就该立刻来找自己。
可他偏偏没有,气定神闲坐在楼下跟蒋廷声说话,分明注意到了自己,却连个眼神都不给。
对,他一定是生气了,要她贴上去哄。
“你听着,没人来找你出去之前,你先不要动;走之前把屋里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都拿走,记住了吗?”
就是要演出她一个人住的假象,好在隔壁就备了间房,不算太难遮掩。
韩钦赫点点头,又问:“那你呢?”
姜念捂着心口,在梳妆台前坐下,又从包袱最底下翻出一盒胭脂。
“调虎离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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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廷声总觉得,自打姜念开过门之后,对面人就有些心不在焉的。
不论自己说什么,他都只应一声“嗯”,再没多过一个字。
在他终于有些词穷时,谢谨闻捻着茶盏问:“方才那人是谁?”
好不容易有了话口,他如实道:“那是京都来的姜姑娘,说是宣平侯府的义女,此番是来看望韩钦池韩御史的。”
谢谨闻静静饮茶,对他的答复不做评价。
片刻之后,他再度开口:“她平日都做点什么?”
“哦,姜姑娘她……”蒋廷声正欲盘点她的锦囊妙计,如何诈来一个太医出力,如何大胆要他去抢药商的库房。
最终却只想起她说,这些功劳她不能要。
“嗯?”
蒋廷声的停顿,已引起对面人怀疑。
他只得笑一声,故作理解似的说着:“姜姑娘嘛,一个女儿家,平日里能不乱跑,只在客栈等消息,就已经很不错了。”
听起来,他似乎只当姜念是个累赘。
这倒不出谢谨闻的预料,他放了茶盏又问:“韩御史的兄弟也住这里?”
“哦,他们……”
蒋廷声又顿住了。
想起昨日夜里,姜念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咬死她跟韩钦池没干系。
这两条,怎么正好都对上了?
谢谨闻对他几次三番欲言又止已然不满,指骨扣响桌面,声调愈沉,“他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