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姜念低着头,轻声开口,“劳烦您跑一趟,我没有大碍的。”
“哦……”
听她这么说,老者连忙起身,“方才是我唐突,您大可寻别的医师再来瞧。”
他行了这么多年医,深知妇人有孕最为麻烦。大多时候算喜事,有些时候却诊出麻烦。
他们这些做大夫的,最好不要掺和旁人家宅阴私,于是连忙起身,背了药箱就往门外走。
屋门处传来急促的关门声。
韩钦赫坐在榻边,仍旧是背对姜念不说话。
姜念便故意板着脸问:“你为何不问过我,就又寻来一个大夫?”
男人这才怨怪着转头,“你自己的身子,你能不能上心些?”
看清姜念的脸色,他更忍不住,“现在就我们俩,你跟我说句实话,会不会是,是……”
或许是不想面对,他几次要直言不讳,都没能说出口。
姜念低下头,一时不语。
这逃避的举动,更惊着了韩钦赫。
他烦躁地站起身,在房里来回走动,甚至想捶墙出气。
可最终,他只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又蹲在床边。
“再过几日就是你的信期,再等等看吧。”
姜念定定望着他。
看来就这会儿工夫,他已经调理好了,冷静面对自己或许有身孕的事实。
尽管若是有,这孩子一定是谢谨闻的。
她却只问:“你怎么知道我的信期?”
“刚登船的时候,”男人答道,“我在甲板上见过你的月事带。”
听他说起这个,姜念也有几分尴尬,没再顺着问下去。
她只静静靠在床头,装模作样抚上自己的小腹,“你说要是真有了,我该怎么办啊。”
韩钦赫抬起头,望着她纤细的一只手,几乎想看穿她的肚皮,看看里头到底有什么。
他也曾不切实际幻想过,姜念那么鬼灵精的一个人,谁能在她手上讨到好?
谢谨闻也就看看,多半是吃不着的……
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