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正好赶到,见姜念被人护着,氅衣里头血迹醒目。
“是……是那日在街上劫掠我和义兄的人。”
只听这句,他替人担忧的心便放下来。
接下来的话,没有一句会是真的。
姜念断断续续说着:“那人见家中衙役走了,昨夜又潜入我房里,想把我掳走,正好撞上大哥哥喝酒回来。”
“他想救我,便与那人缠斗在一起,可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说到此处,她已然失声。
“我身上没一点力气,倒在地上,看见那人拿出刀,扎进大哥哥身上,后来便昏过去了。”
那便是歹徒失手杀人,后来落荒而逃。
侯夫人心中有数,面色只得沉着,“吓着了吧,去我院里呆着。”
姜念啜泣声不断,哭得要几乎要背过气去,转身时却给了香痕一个眼神。
她立刻会意,回姜念院里取东西。
一进门,姜念的哭声便止住了。
侯夫人什么也不问,心中已将此事推出了七八成。
窗外瓢泼大雨,屋内一片缄默。
直到香痕将木盒送来,姜念才站起身,亲自将东西放到八仙桌上。
“夫人没有话要问吗。”她又坐回椅子上。
侯夫人想问的很多,最终却只说:“为何不提前与我通气?”
姜念道:“凡预谋皆有痕迹,您没有预谋,此事便是意外;没人知道,这件事才好揭过去。”
她倒是贴心。
借着喧闹雨声,侯夫人终于敢笑了。
却忽而又问:“你杀他之前可想过,他毕竟姓萧,你如何笃定,我会站在你这边。”
“他们杀萧珩,杀宣平侯之时,也没想过大家都姓萧吧。”这是挑明了,她什么都清楚。
不像第一回那样防备,侯夫人忽然不知该作何反应。
倒是姜念还在说:“我也不怕告诉您,第一回,您在北园抓住我的时候我确实见着萧珩了。”
“您知道我不是个蠢的,后来一桩桩一件件,我猜到真世子已死,我在北园碰上个假的,您才会想斩草除根。”
屋内很静。
姜念在她的注视下开口:“如今我亲手杀了萧铭,就当是我的投名状,向您剖明真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