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也看得出来,她一定不是穷苦人家的女儿,爱吟诗作赋、读书写字,无论带到哪儿都极为体面。于是夫人想做主,过几年抬她的位份。”
“却不想……”
却不想,自己压根没能等到那一天。
若说人如其字,旁人口中的采禾,似乎的确就像那九个字。
清秀,娟丽。
现在又有姜鸿轩提供的线索:姜默道的仕途。
“姑姑,我一定会查清真相的。”
这是她不知第几回,向白刃询问找人的事了。
找采萍不过几天,轮到这采禾,画像都给了,却还如登天一般难,白刃面上也挂不住。
“姜姑娘,会不会是哪里出了岔子啊?”
比如说,采禾已经死了之类的。
姜念不是没有猜想过,但她绝不希望线索这样断掉。
“对了姜姑娘,要不你再留会儿,爷这几日好不容易得闲,梧桐说是要来听水轩小住几日的。”
姜念摇摇头,她哪来精力应付谢谨闻。
“若是爷想我来,那再同我说吧。”
然后她立刻跑了。
被谢谨闻遇上,可比被姜默道缠上更费劲。
她掐着点,回到宣平侯府时,堪堪赶上沈渡讲学。
她一直都没说,其实什么《大学》啊,《中庸》啊,都在年幼时偷来读过、背过了。
姜念熬过这一个时辰,才终于能抓着人说:“我有件事求你。”
可这个时候萧珩不能走,他一走,外头伺候的人就会进来。
“阿珩哥哥,你陪我一会儿。”
初遇时的救命之恩,外加上回月下谈心,姜念已将萧珩划分成自己的人,也没什么他不能听的。
沈渡早看出她心不在焉,放了书,就坐在她书案对面。
“你说。”
“我想知道,我爹为何这么多年,仍只是通政司一个八品经历?”
照说正经科考上来的人,又是二甲进士,就算没入翰林院,也该仕途稳妥,不至于四十岁仍囿于八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