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闻不问的,就是为着有朝一日,再用这件事拿捏她。
姜念笑了一声。
崔红绣便跟着她笑,“你看,就算是我和你,也得留下这一线。你不要指望老爷如今帮你,他就会帮你到底。”
女人嗓音细软动听,“我跟了他这么多年,他是没法说不用我就不用的。今日这桩事你我各退一步,我找个库房管事的顶上,你偷跑出去的事我当不知道,行不行?”
“你倒是无耻,”姜念说,“我这回揭过去,往后便不能发作了。可你拿着我的把柄,想我听话的时候就能拎出来。”
两人此刻都冷静到了极致,不慌不忙,一件一件把筹码摆上桌。
“我告诉你崔红绣,我不怕你说。名声这东西于你要紧,于姜妙茹、姜默道都要紧,可我不在意。你要说,尽管去说。”
言罢,她转身要出门去。
“等等——”崔氏在她身后开口,“那你连你娘的死因,都不想知道吗?”
姜念站定,侧过来的面庞尚显稚嫩,眉宇间却流露出与年纪不符的阴沉。
“你,不就是凶手吗?”
见终于能引起她的注意,崔红绣松一口气,“我知道,你一直以为是我。那我要是告诉你,其实当年我也没那么大能耐,你信吗。”
姜念终于还是转过身。
崔红绣却不肯提了,“出去,告诉老爷剩下的东西没错,也不查家里其他开支账册。你娘的事,我慢慢告诉你。”
“你可要想清楚,若没了我,恐怕这辈子都没人能告诉你真相。”
姜念立在原地,盯着她,像是要在她身上穿两个洞。
……
半个时辰后,她坐回了马车里。
依崔氏所言,她没再死缠偷首饰的事,家里开支也被她放下。
崔红绣似是而非地说了些什么,她不敢全信,却也让她窥见了一点被忽视的人和事。
本也没想着一次斗倒她,而她肯拿出证据,倒也算意外之喜。
“姑娘,到了。”
听水轩和姜府离得近,马车走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
姜念好几日没来了,梧桐迎上她时,似意料之中又更多是欣慰。
“梧桐姐姐,正好有件事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