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余头!抓羊去不去?”门外有人喊:“赶紧的!晚了羊群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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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来!”老余头扯着嗓子应了声,然后站起来,冲安宁笑笑:“老头儿我先走一步,小伙子你尽管吃!不够锅里还有,让九命去给你盛!”
“好!”安宁笑着应了。
老余头离开的时候,顺手把院门给带上。生意也不做了,直接大方地给这两人提供VIP包场待遇。
“九命?”想起老余头额上的那块疤,安宁问景珩:“那位是?”
“以前死斗场里的一个看守。”
安宁愣了愣:“看守?”
“对。”景珩从自己那碗还没动过的羊肉汤里挑出最嫩的几块羊肉,放进安宁的碗中,“当年在汝南城的死斗场里,我逃跑过很多次。每次逃跑被抓回去后,都会被毒打一顿。
若是运气好,正巧碰上那老头来行刑,多少能松口气——他会专门挑些不致命的地方打,然后故意把我打得皮开肉绽来糊弄管事。但那些伤也只是看着可怕,其实根本不严重。
就是他行刑的时候,总爱骂人,骂的很难听!
他骂我死心眼,成天乱跑,害得他要挨管事的责罚,抽我还费力气,耽误他吃酒!又劝我死心,因为无论跑多远,只要解不开脖子上的追踪环,总会被逮回来。”
说到这里,景珩笑了笑:“我那时很讨厌死斗场里的一切,自然不会听他的,依旧逮住机会就逃跑。
最后一次逃跑前,我在死斗中受了很重的伤。
那时死斗场的管事看我浑身是伤,觉得我废了,不能再给他们赚钱。又觉得我一贯是个不服管教的刺头,没有多余的利用价值,也就懒得再管我。
当时死斗场里来了一批新人,牢房不够用了。他们便把我随便扔在最边上的小黑屋里,让我自己等死。
我发现自己脖子上的追踪环松了,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取下追踪环,然后在深夜找机会逃跑。
那天晚上正巧碰上老余头值夜。别的看守都睡死了,他却是警醒的很!
我被他逮住,还以为又要逃跑失败。谁知他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拿捆妖索来捆我。他只是盯着我的脖子看了好一会儿,然后默默收回了手里的捆妖索,就像没看见我一般,重新折回房间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