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往鹤鸣亭去,转身便迎面碰上阙家的马车,白泽停下脚步,看着阙大人向自己行礼,抬手回予半礼。
鹤鸣亭离工部不远,一路上还遇到了不少熟人,独独没见武科举人。
“会武宴怎还邀那么多不相干的人?”言舟凑近白泽些许,小声问道。
“明面上是为庆武科举人,实际上嘛。”白泽没说下去,只是抬手揉了揉言舟的脑袋。
言舟依言点点头,余光注意到躲在主座后面的少年,有些疑惑。
“那人似乎有些眼熟……”言舟呢喃出声,说着指了指主座的方向。
“走吧,为师还得去见一下澹林,问一问后续。”白泽伸手压下言舟的手,顺势牵起。
“诶,对、对噢,我们走吧。”言舟乖顺回身跟着白泽离开。
临走时回头再看一眼,那人却再找不见踪影。
“副院大人。”
现在来的人还不多,白泽带着言舟才走两步便见到澹林正在与另一位青年交谈,他一见白泽过来,急匆匆打断谈话,回身给白泽行礼问好。
“外务使可有空谈谈?”白泽淡笑点头,回以半礼。
“有、有。”澹林忙不迭点头,跟着白泽往人少的地方去。
行至静僻处,澹林盯着言舟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眼前人是谁。
“小公子的高热…几时退的?”澹林迟疑着开口,停顿片刻斟酌一番才说下去。
“说来也奇,回到白及院当晚高热便好了大半。”言舟也没想到澹林张口就问自己,主动开口解释道,末了犹豫片刻,还是问出口,“沈师兄他们……”
“按着沈家规矩下葬了,至于具体地方,听他们说不方便向外透露。”
注意到澹林的为难,言舟一时拿不定主意,扭头看向白泽,白泽终于也开口接话:
“倘若想他,将留音符用火烧去,也未尝不可。”
“我是担心江师兄他……”言舟嘴硬道。
他从未想过,生死之大事,竟也离他如此之近。
“淮景,等他结业测试过后,再告诉他。”
听着白泽重复先前嘱咐过的话,言舟呆愣一瞬,随即点点头。
“放心,我没说漏嘴。”
天知道他为了守住这个“秘密”有多费力,他生怕哪天再看见江淮景眼里对沈子聿的思念时,忍不住告诉他真相。
“怎说的那么像做亏心事呢?”看着言舟那心虚模样,澹林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