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无华却是充耳不闻,叫人直接撬开堂屋的地砖,看看这堂屋下面有没有什么东西。
朱万全的继母哭着拦住月无华等人:“你们要干什么?这里可是我家万全的灵堂!”
月无华漫不经心道:“我只是来调查朱县令自杀一事,不想伤害无辜,你若是不想你的好儿子白死,就赶紧让开,不然若是查到了什么,本都督连你一起下大牢!”
说完,他示意手下继续动手。朱万全的继母见状,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地砖撬开。
可整个堂屋的地砖都被撬开来后,月无华看了一眼柳梓唐,问道:“你确定吗?”
柳梓唐拧着眉,这朱家的堂屋地砖之下是一层石板,石板之下是夯土,看着有些年头了。他们若是把地基都拆了还是找不到灾银,可就真的要被人戳脊梁骨了。直觉告诉柳梓唐,灾银不在地下,但他也相信杨菀之的推论。
柳梓唐犹豫着,向后轻轻地靠在了拆下来的砖瓦堆上,被堆放在最上面的两块泥砖应声而落,吓了柳梓唐一跳。他一眼望去,其中一块泥砖碎成了两半,而另一块泥砖却只是裂了一条缝隙。柳梓唐俯身拾起那块开裂的泥砖,谁料那泥砖外面挂着的一层泥灰竟然簌簌地掉了下来。
柳梓唐望着手里的“泥砖”,脸上露出了喜色。
“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柳梓唐笑道,向月无华举起了手中剥去泥灰外衣的金砖。 他们以为这金子会被埋在地下,没想到竟然被融了铸成金砖,裹上泥灰藏了起来。这下可好,一众人立马动手将这些泥砖全都砸了。
另一个将士押着李兰走进堂屋:“都督,此人鬼鬼祟祟,要往梓潼县外跑,被我抓住了。”
“放开!你再动我,我要告你非礼了!”李兰破口大骂。
那将士非但没有松手,反而一挑眉:“你也是女子,我也是女子,谈何非礼?”
李兰心里暗骂这月家军里的婆娘一个比一个莽,手上也不知哪来的劲儿,让她根本挣扎不得。月无华轻笑一声,抬了抬下巴:“你倒是深藏不露。”
“呸!”李兰还在狡辩,“我不过是想要出城买点好的香烛给我家老爷,你们逼死了我家老爷,还想逼死我们全家吗?”
“都督,柳大人,这些金子的数量已经点过了,和灾银的数量一致。”这时,另一个将士上前禀报道。李兰这才注意到,整个堂屋的地砖都被扒了下来,一地都是碎泥灰渣滓,而上百万两的金砖就这样堆在朱家的堂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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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无华和柳梓唐搜堂屋的时候只是戒严,却没有关门,早有梓潼县的百姓看见了两位大人在朱万全的屋中搜出了大量的灾银。一时间,整个梓潼县都乱成一团。百姓们很难接受那个平日对他们犹如父母的朱大人,背地里居然贪墨了如此多的银子!
这还不算完。李兰是个硬气的,咬死了自己不知情,朱万全的结发妻子鱼娘却是个平平村妇,月无华只让她看了一眼灾银,鱼娘就崩溃了,大哭道:“大人,都怪我,都是我没用!是我把愍哥儿生成这样,万全他为了给愍哥儿治病,才会去贪这些银子……”
在鱼娘的哭诉中,众人得知,除了这些灾银,朱万全前前后后贪污了数千两白银,只为了给儿子朱愍治病。而朱万全之所以大着胆子,联合了自己的连襟谷升昧下这么大一笔灾银,是因为听闻吐蕃的巫医有一种秘法,可以给人换心,但需得黄金千两!至于谷升为什么会乖乖听朱万全的话,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劫下灾银,这就不得而知了。两人都已经闭嘴,而李兰是他二人的妾室和小姨子,又因为她有逃跑嫌疑,成了重大嫌疑人,被月无华关进了县衙的牢房里,亲自审问。
审问之前,还有月家军的将士上前仔细搜查了李兰的身体,就连口中有没有藏毒都检查过了。
就在月无华准备审问李兰时,有一个工匠模样的男子出现在了县衙门口。
“肃政使大人,小人张三,是指使李兰的罪魁祸首。李兰的一切行为都是小人威胁她的,还请大人高抬贵手放她一条生路,大人想要知道什么,小人都如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