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温平心下叹了口气。过几日的社日,除了祭祀之外,父皇还想办一个庆功宴,表彰一下这次赈灾有功的朝臣。她和姚慎身的赐婚眼看就要下来了。等到太史阁那边定下良辰吉日,走过了流程,姚慎身就可以入她的公主府了。
辛周没有驸马不得参政的规矩,但以前是以前。安泰公主野心再大,始终没能够拿到前朝的入场券;辛温平不同。
无论是辛温平还是辛兆,都不会让姚慎身手里有太大的权力。
至于钱星梵,他也清楚,就如同男子娶妾一样,他们根本不需要什么三书六礼,直接进门便是。可他又想,姚慎身和辛温平不过是表面夫妻,彼此都未必有心。他求不了名分,便只求一分的真心就足够了。
辛温平心里却在掂量另一件事。
章云舟。
原本她想得很美好,章云舟应该是她的驸马,身边的亲信都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姻缘。但自从父皇否决了这个人选以后,辛温平内心其实一直在动摇。她需要另一个人在她的后宅牵制姚慎身,从这个角度出发,章云舟不是最佳人选。辛温平大可以像公孙冰那样,随便找几个男宠。
就像她之前说的那样,她内心并不希望章云舟白白受委屈。若说有什么非要让章云舟进她公主府的理由,或许是她自己的一点小小的私心吧。但如今钱星梵来了,在想清楚一切之后还是选择了这个火坑。也许她和章云舟长痛不如短痛,如今干脆利落地和章云舟断掉,给章家一个态度,也不至于离了心。
这也是前些日子公孙冰和她提的。
确实,站在章家的角度,章云舟作为章晚规和盛容的小儿子,从小是千娇百宠着长大的,若是公主驸马,章家夫妇可能也就认了;但要是做侧君,辛温平只怕到头来要和他们结仇。
辛温平叹了口气。
“怎么吃饭还在愁事情?”钱星梵伸手,很自然地夹了一片羊肉到辛温平的碗里,“有什么心事,等到吃完饭再想吧。”
辛温平觉得钱星梵这人也是奇怪,为什么这么平静地就接受了,还这么快就进入了身份?他这样和她讲话,莫名有一股子她阿姊的味道。不过也是,维扬县出来的这一群人,在大兴都是抱团取暖的,逢年过节都要聚在一起吃饭,她们和钱家叔侄几人,和亲人也没两样。
辛温平不知道,这个夹菜的动作,钱星梵悄悄地想过很多遍了。
饭后,辛温平才对钱星梵说道:“社日晚上会有个庆功宴,届时,父皇就要给我和姚慎身赐婚。婚服,我不想让司宫台的人来做。我想让钱家布庄给我做一身喜服,不要绫罗长裙,要紫色。”
钱星梵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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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周婚礼沿袭大殷旧俗,男着红袍,女着绿襦。
“这,多少少女都梦想着十里红妆,穿着最漂亮的罗裙嫁给如意郎君。即便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