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哥,公事聊完,也想和你聊一些私事。”辛温平一开口,钱放就知道辛温平要提钱星梵了。
“星梵的事吗?”
“是的。”
钱星梵追求辛温平,背后其实也有钱家部分长辈的意思。若是钱星梵能成为辛温平的驸马,那钱家可就能一跃成为两都新贵了,甚至可能不用再受商人贱籍的桎梏!因此,钱家上下只有钱盎和钱放几位和辛温平熟识之人持保留意见。
辛温平亲手为钱放盛了一碗汤:“方才姚慎身的事情,钱大哥也知道了。如今圣人属意雍州姚氏,我和钱慎身的婚事,很可能今年春天就要定下来。星梵对我的意思我清楚。可我需要的是一个会操持的人在我的后院。”
她刻意咬重了“后院”二字,钱放自然理解。
钱家和雍州姚氏,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圣人要赐婚公主,定然不会是小门小户。原本钱放以为章云舟会做辛温平的驸马,但没想到,洛阳章家也入不了圣人的眼。
也是奇怪,一面忌惮九姓十三家,一面又看不起这些新贵寒门。
“我原以为章三公子会……”
辛温平苦笑:“父皇看不上章家。阿舟心性单纯,在我心中是不二人选,只可惜父皇自有主意。婚姻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皇子皇女的婚事,更不可能由着自己做主。但我也不会让阿舟白白受委屈。”
钱放理解。恐怕,这位三公子只能做辛温平的侧君了。
“至于星梵,我与他之间,可以只是生意伙伴。”辛温平开诚布公道,“钱大哥,我尊重钱家,所以我不希望我们之间会因此有隔阂。但是还希望你和星梵好好聊一下,他若是想进我的公主府,就尽早收起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不然,我们还是保存距离,勿要伤了两家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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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送走了钱放,辛温平坐在书房里,耐心地等待姚慎身上门。而杨四已经把他们调查到的姚慎身的资料都呈了上来。
姚慎身,年二十四,雍州姚氏长房嫡子,母亲出身洛阳冯氏。姚慎身与辛温平同年入仕,是当年的探花郎;若论辈份,是姚省知的曾侄孙,宫中靖妃的堂兄弟。此人入朝之后先为华阴县县令,走马上任一年,破了华阴县一个悬而未决的杀人案,算是一件大功,加之靖妃得宠,本来吹了些枕头风想让圣人将他调进秋官署的。
但好巧不巧,京官是一个萝卜一个坑,那个坑,被辛温平占了。
于是,姚慎身就做了天官大夫,负责考核官员每日的点卯。这份工作无聊至极,也不可能有什么建树。而姚慎身自己也写过一些折子,给圣人提了一些意见,不幸的是,有些意见和辛温平的撞上了。
这么一来,辛温平对姚慎身忽然有了点印象。上次看过他的折子,是在提田赋问题。但不幸的是,就在前一天,辛温平刚刚就这个问题交上来一套完整的方案。姚慎身在辛温平的对比下,显得那样平平无奇。
再看其他的,姚慎身此人在雍州姚氏的子弟里算是作风还行的,不逛花楼不打牌,有过一个通房丫鬟,但是已经被姚氏处理掉了。比起他那个娶了六房小妾的父亲和在家里养男宠的哥哥,算是矮子里面拔高个了。最大的缺点,大概是嗜酒如命。
辛温平的指尖轻轻点在那“嗜酒如命”四字上,就听门外杨四传话道:“殿下,姚大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