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钰扫了他一眼,“怕高?”
李承平不好意思地点头。
李承钰却没说什么安慰话,都在这上头了,怕又能怎样?
不过这李承平倒是看起来更与她亲近了,估计是因为范思辙和范闲的缘故。
太子也发现了李承平怕高,他逗趣着,直接靠向护栏,“有什么好怕的,站得高才能看得远,才能有居高临下的感觉。”
……
“独自莫凭栏。”
……
李承钰一怔,恍惚地想起了一个好似常年下雪的村子,有一人在耳边喃喃,光影流转,只那人眼角两颗痣格外清晰。
等她回神时,李承泽正稳稳抓着太子的手,笑着意有所指:“站得稳没用,得有人护着你。”
李承儒和李承平没说话,他们都看出这又是李承泽在和太子斗法。
李承泽突兀地笑了起来,像是在嘲笑太子那一瞬间的惧怕,亦或是在嘲笑……自己终究没有下手。
儿时记忆中那潭池水真冷啊,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拼命将他往下拽,岸边,尚且年幼的太子正目光幽冷地看着他挣扎。
也是直到那时,李承泽才从那虚无缥缈的宠爱中清醒了几分。
是这样啊,是这样啊。
母妃的不闻不问,李承钰的欲言又止,大臣的讨好推崇,太子的杀心渐起,最终戳破了高座上那人虚假的面孔,露出了他一直冷漠无情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