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打工人赶上了早班车,惬意坐靠窗的位置,一口油条一口豆浆,要是再贪睡个十几分钟,肯定抢不到座位,少不得会被挤成肉饼。
车窗关得很严实,司机开了24度的冷风,香味散不出去。
王德发眼也不眨,隔着四五米盯住那人一开一合的嘴巴,饿得尾巴打结。
分秒必争的早高峰,人越来越多,喇叭声不绝。
踮脚抓着扶手的小王时不时看表,嘴里嘀嘀咕咕——
【迟到要扣好多钱啊,大爷大妈们就不能不凑这个热闹吗?挤不上车还要硬挤……拽着门不让关……】
司机招呼了很多次叫老人家们等下一趟,老人家不听啊……
他也没办法,老年卡免费,只限次数不限时,总不能赶人吧?
甭管底下的人群多冒火,太阳爬上了房顶。
树叶被晒得打蔫,边缘迅速枯黄卷起来,和那些从大巴上下车的打工人一样狼狈。
热浪滚滚,车渐渐少了。
蛇喜阴凉,王德发扛不住从缝隙里照下来的阳光直晒,啪叽摔草地里。
懒得动,太热了。
晚间,来了一场人工降雨,稍稍缓解绿化带整条变黄枯死的局面。
王德发用尾巴撑着头,难得露出笑。
一个环卫大爷拿着电锯横向扫平景观树顶端,力求达到领导要求的标准,顺便把疯长的草叶也修理整齐。
王德发哪儿知道啊,因为好奇外头的动静,刚一冒头,就被电锯一切两半。
ヾ(。 ̄□ ̄)?゜゜゜
绿色的头大张着嘴飞出去,绿色的尾无助地蜷曲在原地,翻腾几下又打成死结。
【啊——】
环卫大爷吓一跳,他眼神儿好得很,那可是竹叶青,咬一口就死翘翘的毒蛇。
他手一歪,右边那棵刚刚剃了平头的矮树被斜着锯断了,切口整齐,露出两三圈年轮。
唔,这是个三岁的小树苗哇。
放眼望去,矮树桩子丑得很突兀,过后免不了要被拔了烧柴。
至于王德发的上半截蛇身,撞在一块车玻璃上滑落在地,还没死。
一秒后,车玻璃下降,从里头探出来一颗脸皮耷拉的狗头,眼睛长这样——
(?_?),丑得出奇。
【旺旺旺旺旺!】
狗头哈喇子流一脸,盯着地上的王德发,小短腿使劲蹦,想跳窗。
前面绿灯亮起,车一脚油门蹿出去,狗头下巴上挂着的口水被拉成一条长长的丝线。
【旺旺旺旺旺!】
狗骂骂咧咧地狂吠,头不舍地偏向车后。
王德发:……
后面的车紧跟而上,噗嗤一声,还睁着眼的王半截被压成了扁扁的平面图。
嫩绿一条的竹叶青,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