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哭累了的孩子头歪在一边,睡得很沉,一时半会儿地,根本叫不醒。
女人狠狠心,用力抓住孩子的胳膊,把他从身后的绑带里拔出来,扔到不远处。
孩子被摔醒了,还没来得及叫妈妈哇哇哭,就看到面色青黑的女人,他知道那是丧尸,闭了嘴,拔腿就跑,比兔子还快。
女人欣慰地看着他的背影,捡起长刀,反向用力捅进心窝。
可是几分钟后,她的身体仍然摇摇晃晃地爬起来,僵硬着四肢向散发着浓郁肉香气的幸存者追去。
她不知道,捅心窝没用,得把脑子里正在快速生成的晶核挖出来……
一缕冤魂,魂归地府,她一路都在祈求孩子能跑快一点,再快一点,至少不要被她的身体再次碰到,那已经,不是妈妈了……
山口小春看到了这一幕,他的手飞快地记录下女人扔孩子、捅心窝、变丧尸的全过程,下意识地把孩子的脸模糊处理了,只深刻一比一画下女人的样貌。
他情感丰沛细腻,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哗哗往下流。
这幅画的名字,就叫《放手》。
如果那孩子能活下去,以后看到画,应当能一眼就认出来吧?!
忘了也没关系,反正女人死前应该也没有别的奢望……
此刻的内阁安全屋,早就不安全了。
刚才那几道雷声,他们也听见了,雨还没有下过来。
守在门口的三井白阿不太明显地瑟缩了一下,他很怕雷。
小池花花子被保镖扛在肩上,她已经晕过去了,后脑上的大片伤口不慎被扯动,又在淌血,滴在地上,一滴又一滴,聚成一小滩,散发着对丧尸来说尤为诱惑的味道。
唔,聚集太久,大多数丧尸不服从指挥,早就出去觅食了,内阁所在区域民众聚集,这么多天下来,还有不少藏得很深的幸存者。
不过,大家也都有危机意识,藏不是目的,活下去才是,食物饮水总会耗尽,大家会派人悄悄出来找寻物资,这个时候,稍不注意,就会一去不回……
新田君原本想帮忙保镖抱那个黑盒子,他不肯松手。
热脸贴了冷屁股,任他脾气再好,脸上也有些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