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ω?′)】
(这辈子只能当个锯了嘴的葫芦,说不出话,就用这个发呆的表情提醒大家我的存在。)
一阵微风,都能把我掀飞二里地。
是的,王德发我啊,在第24次跳进畜生道漩涡后,醒来,是一只蜘蛛。
一只通体黢黑,八条大长腿,八个复眼,没有任何可爱花色的普通小蜘蛛。
我不知道我的性别,管它呢,这辈子我铁了心当寡王,有情种黑背珠玉在前,谁还能再让我动心呢?!
预知和读心这俩特异功能,我这辈子是没指望能用得上了。
谁敢用手碰一只疑似剧毒的蜘蛛呢?
何况,是这熙熙攘攘人多如潮的工厂车间?!
摄像头后面是绝佳的藏身之地,也是卫生死角。
我在这儿穿针引线织了个窝。
此前,我一直以为蜘蛛丝是从嘴巴里喷出来的,其实不然,是腹部末端。
一肚子晃荡晃荡的液体,喷出来,一接触到空气就变成极具弹性和韧性的蜘蛛丝,哇哦,我真是个天才!
车间工人的上班时间是两班倒,早八晚八,中间吃饭休息一个小时,算十小时的工钱。
上班得提前二十分钟到,集合开会。
【(`?ω?′)】
我瞪大了我八个复眼,盯着下面来来回回的年轻男女。
我在找人。
昨天睡太沉从网上掉下去了,险些被一个傻小子踩死,一个善良温柔的小姐姐拦住了他。
我看到她脖子上挂的厂牌,上面写的胡婷婷,尽管她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乌亮的大眼睛,我也知道,人如其名,亭亭玉立。
唔,我现在结网的这个位置,就是她这条生产线开会的集合点,离二号机很近。
白班的工人看到有人开始集合了,铆足了劲干活,只等着下班了好回去躺着,站了十个多小时,腰和腿都疼得厉害,全凭一口气撑着。
离七点四十还差六分钟。
生产组长刘斌已经两脚站了个外八字,他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手表,又开始翻今天白班的交接日记了。
他头发剃成板寸,发茬极短,后脑上老大一条疤,嗯,很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