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你知道就行了,要不是师父说,该应这一劫,我才懒得从海上漂了几天。”
杜二扯回大手,端详着这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别说倒是这个老头,才有一身血气方刚。
“郭仙长这个胆子可是真的够大,就算是他跳出三界,不在五行。也不能这样了断因缘吧?”
“朱太守,你怎么知道是家师自作主张的哪?”
“难道?”
“朱太守,还是那句话,真正的聪明,是恰如其分的不聪明,知道太多,了解太深,对你,和你身后的陶家,没有一点好处,您说哪?”
“那敢问道长现在如何称呼?”
“名字嘛,最不打紧。我本姓杜,又是家师的二弟子,你就喊我杜二好了。”
“那么杜道长跟着老朽是?”
“瞧你吓的那个样子,冤有头债有主,我就是报仇,也不会找你这个身不由己、命不由心的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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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长是?”
“这不是嘛,朱太守你一心求死,就为吓一番杜曾,使其军心震动。家师哪,看你有些仙缘,额~,就是你给的钱实在太多了,不帮一把,不太好意思。明白了?”
“明白了,郭仙长想的真是周到,钱财本来也是身外之物,再说,若没有郭仙长悉心治疗,老朽早就死在扬口垒了。”
“切~他?”
“怎么?老朽哪里说错了嘛?”
“没,没有。家师就是这样平一切世间不平事,渡一切世间难渡苦。”
杜二突然觉得后脖子有一道妖风吹过,天知道那个老道还藏了什么法术,只好乖乖的夸了几句,才把妖风避过。
“是啊,也只有像仙长这样的人,才配得享仙……哎,杜道长,你怎么了?吃坏肚子了?”
朱伺还在夸赞郭璞的时候,杜二已经心里的鄙夷吐了一地——
那个专门坑人骗财的死杂毛,回来的时候,可是财宝压得小船都快沉江里的。
杜二摇了摇脑袋,擦了擦嘴,抬起头来,
“无妨,可能是东海的水太凉,这里的水太热。五内翻腾,这天色也渐晚了,估摸着杜曾也快打过来了。”
“哎呀,对对对,要不是杜道长提醒,老朽险些误了大事。”
朱伺一拍自己的脑瓜顶,拉起杜二的手,急急忙忙的就进了前锋营。
刚进了营门,就碰上王廙、甘卓一左一右的,在营门口谈论着什么。
见朱伺来了,就停了话,又搭了一眼朱伺身后的杜道长,并没有一丝惊讶溢出脸面。
“朱太守,我和甘使君商量了再三,还是觉得,您身负重伤、年纪又这么大了,那些杀敌立功的事情,还是让那些小伙子们做吧?”
王廙说话时,先是看向甘卓,随后又扫过杜二,最后停在朱伺面前。
“两位使君大人,早一天结束荆州的乱局,百姓就早一天能有太平日子,这些年来,荆州的百姓,太苦了。”
“噢,”王廙没有再劝,而是用手捋着胡须,眼神和甘卓交流着,半晌才说,“既然是如此,那就成全朱太守这份忠义了。这位是?”
“杜二,”杜道长向着两位刺史行礼,“郭道长的入室弟子。”
“倒是少见啊,”甘卓盯了一眼杜道长,又转过了口风,“不过,却面善的很,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许是甘刺史去拜访家师时,小道在一旁伺候。”
“噢?是吗?世将,你和郭道长比较熟络,可曾听说他又说了一个入室弟子?”
甘卓又把话甩给了王廙。
“嗐,季思兄,谁知道哪,兴许是郭道长,看这厮有一把子力气,招来当个搬药炉的童子。”
“噢?我怎么觉得,他和那位长沙的杜兄,生得倒有七八分相似?”
“是吗?我还没见过那个贼子,原来就长了个庄稼汉的普通样子,倒也是平常,哎?朱太守,你怎么把郭道长的徒弟也拐跑了?”
“二位大人,也觉得他长得像杜弢?”朱伺直接点破了二人言语间的隐晦,“那就对了,郭仙长说,既然要吓人,就要一次性的吓到死。真让他们觉得见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