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叫白氏……”
白辽远沙哑的声音传来。
“你说什么?”云淇并未听清他刚才说的话。
“我说——”
白辽远猛地抬头,犹如鬼魅般冲了过来,直接抓住了云淇的领口,恨声道:“我不叫白氏,我有名字,叫白辽远。这么多年以来,你可曾有一刻是记得住我的名字?”
云淇哑口无言,除了记得他的姓氏,她的确从未在乎过他的名字。
她掰开了他的手,拧着眉头:“不记得又能如何?这里是大朔朝,男子以妻为天,纵使我不记得,可我从未短过你作为云家主夫的衣食住行,你能有什么不满的居然要连累我们整个云家?”
“呵呵呵~”
男人冷笑出声:“曾经我跟随过殷枚将军,见过广阔无垠的大漠,见过锦绣山河,也曾伴随着她上阵杀敌,闯敌营。”
“我一步步从一个不受重视的庶子,到做出点功绩,可以在朝廷中谋得一官半职,能够让整个白家都看到我的时候,偏偏女帝登基,改变了所有的一切。”
“不仅贬低了所有的男子,更是扼杀了我所做的一切努力,她凭什么啊?”
他冷眼瞪着云淇,“不短我衣食,就算是对我好了吗?你从未记过我的名字,更从未关心过我开心与否。”
“靖国公府于我而言,不过就是坐金笼子罢了,而你和东方冰毓都是折断我翅膀的恶人。我就是想要推翻这些苛待男子的规矩,改变整个大朔朝所有男人所受到的不公。”
“虽然没能改变,但瞧着你落魄,我也开心。”
言罢,他突然大声笑着。
云淇脸色铁青。
他真是个疯子。
“你们男人如今所受的不平等,何曾不是我们女人的过去?”
云淇沉着脸,“曾经的女人,所有的荣光都得依靠男人给予,女人只有你们男人的依附品,男人心情好了就哄一哄,不好了就一脚踢开。”
“将女人的一生都困在一座仅有四方天地的宅院里,妾室是一个接一个纳进府中,只见新人笑,难闻旧人哭啊?”
曾经男权至上之时,她的母亲虽是主母,但并不得父亲的宠爱,因着膝下无子,更是不知受了多人的冷言冷语,最后郁郁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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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幼就不明白,女儿究竟比儿子差哪儿?
同样是生命,为什么就是不能平等对待?
“女帝登基更改律例规矩,不过就是让你们男人也感受感受曾经女人所遭受的不平等。连你们男人都受不了的,就活该我们来受么?”
这番话说完,云淇冷哼,一转身拂袖离去。
白辽远怔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