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谢石安心里直是感慨,还好萧诚眼下算是死了,否则遇见了国师潘知远,估计不是竖着死,就是横着死,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只是徐婉如见了潘知远,脸上的所有戒备和警觉,全都抛到了一边,只是单纯地用着茶水,没有先前一丝的步步为营。许是茶汤不错,就见她微微笑了一下,虽然是深夜看不仔细,可是谢石安的心,却是狠狠地被吊了起来,再飞速坠下。只是坠下的过程,却漫长的无边无际。潘知远看了一眼茫然的谢石安,侧了侧身子,挡着谢石安看向徐婉如的视线,问道,“谢三公子,夜深了,你该回府了。”
“在下还没有跟郡主说完话……”谢石安一开口,就被潘知远给打断了。
“贫道知道下面的事情,”潘知远的凤眼一挑,满是寒意地看向谢石安,“就不劳烦三公子了。”
谢石安知道,自己若是再留下去,反倒不美了。
“既然国师已经知道,英王也在追查这个簪子,”谢石安就起身了,“在下就言尽于此了,怀璧之罪,想来国师也懂得这个道理的。”
说好话,谢石安又朝徐婉如拱了拱手,“郡主保重,在下告辞了。”
他也学着潘知远,从窗口一闪,也出了徐婉如的寝室。看他动作流畅,来去自如的模样,潘知远的眉头一皱,这个窗子外面,该动一些手脚了。他这次跟着师傅和大师兄往西边去的急了一些,也没来得及给徐婉如的郡主府做些布局,就让谢石安这个漏网之鱼进了屋子,实在是有些失策。
“师兄,”徐婉如见谢石安离去了,倒是放开说话了,“你跟师傅他们,怎么一下子都消失了,我还去朝天宫找了你好几次呢。”
潘知远伸手摸了摸徐婉如的头发,见她披了件水绿色的袄子,光脚踩着绣鞋,就知道谢石安来的时候,她在睡觉。潘知远心里对谢石安的不满,又多了几分。
这个天下,能来看她睡颜的,只有自己,能守着她欢颜的,也只有自己,谢石安何德何能,竟然觊觎起徐婉如来了。
他们前世的孽缘,该断的,早就断了,就算断不了,潘知远也要做那个手执龙泉,斩断过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