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看看吧,”唐知非劝潘知远,“如意还没醒,师傅已经看过了,只是晕厥,并无大碍。”
潘知远进了内室,站在离卧榻最远的地方,小心翼翼地看着徐婉如。似乎,只要他一走近,徐婉如就会消失。
孙道隐冲着潘知远点点头,两人一起出了内室,只留了唐知非一人,在屋里看着徐婉如。
“知远,”孙道隐说,“你去终南山吧。”
“终南山?”潘知远有些奇怪,虽然孙道隐一直带着嫡传弟子住在海山,可终南山在孙道隐眼中,就是另外一个家。
天下道教,四处名山,孙道隐的几个弟子,分别在四处做了掌教。可是终南山上,却只安排了第三代的弟子,或是潘知远的弟子,或是包天随的弟子,并不安排嫡传弟子镇守。
而孙道隐自己,却时不时,化成各种形态,或乞丐,或道人,或乡绅,或落魄的读书人,出世入世,不亦乐乎。
而这终南山,就是孙道隐时不时小住一段日子的所在。眼下,他却吩咐潘知远,去终南山住上一段日子。潘知远跟着孙道隐多年,自然知道他的习惯,听了这样的吩咐,就不得不觉得奇怪了。
“知远,”孙道隐笑了笑,看着潘知远的眼睛问,“你入世,已经多久了?”
“五六年了,”潘知远在太宗朝的最后几年入仕,做了礼部尚书。现在到了肃宗一朝,他又成了大楚的国师,身份不可谓不尊贵。只是这身份的背后,很大一部分,却是太宗对孙道隐这个名字的尊敬。
太祖建立大楚,背后就有孙道隐的帮助。若非孙道隐出手相助,说不定,太祖不见得能坐这天下。所以,开国之后,道家的地位远超佛门弟子。而孙道隐的名声,也空前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