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石安侧头一看,果然好雨,下的白茫茫一片,地都失了踪迹。
“好大的雨!”青也凑过来看雨,“公子,边上那是酒家吧?”
谢石安顺着青指的方向看去,边上隐约有座楼,楼上飞舞着一块酒幌子,只是风大雨大,早已经卷的不成形状。
“嗯,”谢石安点点头,笑,“欲持一瓢酒,原味风雨夕,好,就停这里。”
他的痛快,车夫却手忙脚乱,扯了缰绳,勉强停住马车。明矾打了把青伞,急急下车,给谢石安遮风挡雨去了。青收拾好马车上的行李,把袖子一抛,半遮着头,落汤鸡一样跟着他们进了酒家。
许是狂风骤雨,酒家里面没什么客人。又因乌云密布,色如墨,明明还是下午,屋里却十分晦暗。
“客官,楼上请,”二见他们主仆衣着富贵,就赶紧招呼了,“楼上亮堂多了。”
谢石安含笑点点头,一笑却如百花盛开。二一下子就看愣了,青看不过眼,兀自引着谢石安上楼去了。
等他们主仆走到一半,二总算回过神了,“客官,这边请,这边请。”
几人上了楼,顺风的窗子一早就关上避雨了,逆风一边,却仍旧门窗大开,一半明亮,一半晦暗,倒是比楼下敞亮许多。
谢石安在窗口坐下,正打算问问高唐有何风物,二就抢先开口了。因为谢石安先前对他一笑,这二眼下十足谄媚,半弯着腰,候在一边。
“客官,您来我们高唐,一定得试试驴肉豆腐布袋鸡,这酒嘛,店虽然不大,却也应有尽樱”
二的浮夸,谢石安就问,“那你们高唐有什么酒。”
“就看客官要什么样的酒了,若是要烈的,我们高唐就有换骨醉,漆黑如墨,沾口即醉;若是要雅一些的,还有荷花白,冷泉香,金茎露,君子汤;若是不限产地的,那就更多了,秋露白,金华酒,竹叶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