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都说出来了。”方清雅喃喃重复这句,眼泪流得又凶又急,嘴角却始终没有落下。
曹鸿岳默默看着她笑着流泪的样子,没有安慰也没有劝阻,她一定承受了很多难过和委屈,发泄出来心里会舒坦些。
方清雅沉浸在自己第一次怼人成功的巨大喜悦中,连安全带什么时候被系上的都不清楚,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车子已经被堵在晚高峰的车流里。
“糟了,乐乐!”方清雅看着显示屏上的时间,开始着急。原本会议结束就不早了,又被彭宇飞耽搁一会,现在又被堵在路上,肯定不能准时去接孩子了。
曹鸿岳给她递了包湿纸巾,安慰,“放心,我已经让阿彻去接了,他会带乐乐在外面吃,等我们办完事再送回去。”
“……噢。”方清雅这才放下心来,接过湿纸巾开始尴尬,“不好意思,失态了。”
曹鸿岳没有和她纠结过于客套,也没有再提起刚才的事,而是很自然地问:“和你师父说过要上门给他送礼了?”
“说过了。”方清雅点头,又补了句:“按照云婉教我的,说得很委婉,不过他应该是听懂了的。”
她过于认真严肃的解释,让曹鸿岳没忍住笑,“那就好,不至于让我们空跑一趟。”
“我,是不是挺可笑的?”方清雅失落又难过地垂眸,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湿纸巾的包装袋,“最基本的人情往来还需要手把手教。”
“我十七岁考入军校,军校出来进入部队,在那样的环境待了十多年。”前面的车流开始缓慢前进,曹鸿岳也发动车子,说起自己的往事,“年初家里公司出了问题,我爸身体也不好,我才离开那个环境,退伍回来。”
方清雅安静地听着,其实她已经听他妈妈讲过这些,当时他妈妈是满心的愧疚和惋惜。不过从他口里听见这些的时候,倒没有听出多少惋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