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虽然不太懂算术,但是他们可是相当精明,这哪里瞒得过他们。
郭淡笑道:“如果我不赔偿,当事人肯定会去告官的,他一定会答应提供相关资料,不存在着说,他既告官,同时又不肯拿出与我们一诺保险的契约,如果是这样的话,要么就是诬告,要么他脑袋被门板夹了,这二者并不存在着矛盾。”
陈有年道:“但是本官想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一条条例,我在刑部待了这么些年,可从来没有哪个作坊这么要求过。”
郭淡道:“可也没有哪个商人像我这样被针对过,尤其是在赈灾方面,明明是做了好事,却成为坏事,却差点连小命都丢了,这一招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啊!”
“......!”
你小子骂谁是蛇啊!
真是岂有此理。
但是他们其中许多官员之所以能够坐在这里,全凭那一场争斗。
他们无法去否认。
郭淡又继续言道:“如果官府天天去查我的客户,那我的买卖就没法进行下去,而基于我与朝廷的承包契约,那我将会亏损巨大。这才真正有悖于这份承包契约的初衷,我们目的是赈灾,与其它的无关,只要在这一点上,我没有做错,那就行了。”
李三才突然开口道:“如果朝廷要借你的保险,去调查你的客户是否偷税漏税呢?”
此话一出。
在坐的官员都是眼中一亮。
根据保险去查透漏税收,简直一抓一个准啊!
王锡爵微微瞟了眼李三才,心想,看来他也是做足了准备。
还真是如此。
自从郭淡提交保险资料后,李三才是不眠不休,每一条都仔细地去看,因为前面那个户部侍郎,就是被郭淡干下去的,他可不想重蹈覆辙。
他也想到这一点,是可以通过保险去查税,而当他看到隐私条例,就想到这一点。
“没有陛下的恩准,就是不行。”郭淡道:“因为这无关赈灾。”
陈有年道:“你这可是有包庇之嫌啊!”
郭淡道:“我不否认这一点,事先我也想到了这一点,但是我担心,如果允许朝廷借保险去调查偷税漏税的事,会令我一诺保险失去客户,从而导致整个赈灾计划失败。”
说到这里,他环视一眼,道:“各位大人,调查偷税漏税有很多途径,不一定需要经过保险去查,但目前赈灾就这么一个办法,这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而孰轻孰重也是一目了然。
如果有人非得将二者牵扯到一起,我难免会怀疑,是不是想用这事来对付我,基于以往教训,我不得不认真考虑这事。
毕竟赈灾关乎着千千万万的百姓,如果因为某些官员的一纸命令,就能够令我一诺保险失去所有的客户,那我就可能会因此赔的倾家荡产。”
李三才有些烦,这小子老是拿前任说事,可真是无耻。他突然看向坐在正中间的王锡爵,问道:“大人不打算询问一二吗?”
王锡爵道:“本官想问的,你们都已经帮本官问了。”
李三才道:“那不知大人如何看?”
王锡爵故作沉吟,才道:“我认为郭淡说得很有道理,此次承包只关乎赈灾,能够在天灾发生时,帮助百姓,就是我们所希望见到得,如果真得危害到国家安危,陛下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理的。我不希望再节外生枝,关于税务的事,我们可以另外再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