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富又向管事的道:“这里这么多人,每一个人犯错,你都这么吆喝,你吆喝得过来吗?”
“是,东主,小人知道错了。”
“你错是没错,就是不爱动脑子,管理这么多人,纯靠蛮力,怎么管得过来,在做任何事之前,记得先动动你的脑子。”
“小人记住了。”
......
“张姐,你怎么哭呢?”
“呜呜呜...俺就想拣一点碎布回去,他们就冤枉俺偷东西。”
“哼...这些商人可真是奸诈,工钱就减了咱们三成,还得咱们自己交税,如今连拣点碎布回去都不行,可真是岂有此理。”
“谁说不是了,以往俺一个人就能够养家,如今俺们两口子才勉强养活这一家子人。”
......
而他们心心念念的东主,自江南商人入驻卫辉府以后,郭淡就来信,让他们先回京,他们都是灰溜溜得离开了卫辉府。
当然,吕郎斋也没有痛打落水狗,继续追杀他们,反而还在他们面前秀了一把。
你们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敢跟官府作对,没有你们,卫辉府照样转,真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就算我今日放过你们,今后也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奖池大厅。
秦庄、周丰、曹达、胡渊、陈平、陈方圆等一个个大富商,就如同一只只被斗败得公鸡,垂头丧气地坐在里面,闷不吭声。
“各位,没有必要这样吧!你们这表情,我感觉就算自己从这里跳下去,也不能恕罪啊!”
来为他们接风洗尘的郭淡正端着一杯酒,斜靠在阳台得围栏上,冲着这群富商笑呵呵道。
周丰抬起头来,看着郭淡,没好气道:“我们现在可不好意思怪罪你,毕竟贤侄损失得比我们多多了,明年一诺牙行都得关门了。”
曹达点点头道:“咱们还能够凭借手中的股份赚回点钱来。”
陈平挺不好意思道:“既然你们都知道郭贤侄亏了不少钱,你们还这么说。”
他赚得是盆满钵满,这一次事件对他的打击是最小的。
周丰道:“咱们丢了卫辉府,这咱们倒不会怪郭贤侄,毕竟这事本就不是郭贤侄的错,可是他不该让咱们主动关门,跟官府作对,如今咱们可也把那些官员都给得罪了,那些官员又岂会放过咱们。”
现在他们是真的两头不着岸,以前他们在京城可都是有靠山的,如今那些靠山可恨死他们了,他们又没有皇帝的庇佑,想想都可怕啊!
这可是生死存亡,他们对郭淡当然有怨气。
郭淡笑道:“我让你们关门,可不是让你们帮着我跟官府作对,而且避免你们赔的倾家荡产。”
周丰好奇道:“此话怎讲?”
郭淡招招手,“你们过来看看。”
这些大富商立刻起身来到阳台上。
郭淡指着赛马区,道:“你们看看,与以前有何不同?”
周丰叹道:“不用你指,瞎子都看得见,这客人都已经所剩无几了。”
曹达哽咽道:“看来以前的那些老主顾再也不会来光临咱们了,就算官府不对付咱们,咱们也完了。”
郭淡一翻白眼,道:“你们未免也太高估了自己了,人家为了你们,会连吃喝玩乐都放弃,切!这跟你们没有一丝关系,而是整个经济都出现了问题,大家手中的钱变少了,自然也不敢乱花费了。”
秦庄诧异道:“整个经济出了问题?”
郭淡点点头,道:“在一个月前,我们钱庄就锁死了近八百万两白银,再加上每年需要上缴得税收,打四百万两算,一共就是一千二百万两,虽然这对于整个大明来说,这也不是非常多,但同时我关闭了钱庄,导致货币难以再快速流通,以及我抽身时,将大量货物兑换成白银......。”
秦庄突然哆嗦了下,道:“我明白为什么郭贤侄让我们将大量的余货补偿给员工,而不发一钱。”
郭淡笑着点点头道:“再加上他们自己作死,降低员工的工钱,所以现在需要消费得市民手中,都是货物,但没有银子。是,卫辉府能够恢复生产,但问题是,他们卖给谁,换而言之,他们生产的越多,就赔得越多。我们的确损失了不少,但是至少我们是活着的,而他们......都得死。”
周丰他们面面相觑。
“呵呵!”
周丰突然乐了,道:“只要能够出这口恶气,就算亏点钱,我也愿意。”
“那我们静待这一出好戏。”曹达笑得眼睛都没了。
他们也不傻,现在他们穷的就只剩下钱了,等到大家都缺钱的时候,他们就将成为救世主啊!
.......
卫辉府。
温泉阁。
“哎呦!公公可真是英明神武,幸亏公公早有吩咐,减少产量,否则的话,咱们现在手中可得挤压不少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