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淡对于运河有着一定的掌控,为将来丝绸、瓷器、茶叶运往天津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同时郭淡完成了猛龙过江,在江南站住了脚,控制着原料市场。
当然,郭淡只是掌控,得利的其实是万历,这钱都是属于万历的,就连郭淡的钱也是属于万历的。
如果没有万历的支持,郭淡不可能拥有这种财富。
不但如此,万历还将会获得关税。
其实关税没有很多,但是郭淡向万历保证,未来商税才是大头,但是你若等到商税起来之后,你再来夺商税,那可就非常困难,这是下手得最佳时机。
......
南京!
擅自做主的王锡爵是一点也不慌,他知道京城不可能出任何问题,毕竟皇帝是整件事得策划者。
郭淡也立刻拿出两万两,去解决运河上的一些顽疾,尤其是一些会影响到农田的地方。
今日,王锡爵与郭淡一块来到河堤上视察。
“唉......!”
王锡爵突然叹了口气。
郭淡好奇道:“大人为何叹气?”
王锡爵瞧他一眼,道:“本官忙活了大半天,竟是为了你这小子做了嫁衣,本官这心有不甘啊.....。”
说到这里,他望向岸边一群正在修建河堤的工匠,“可要说你小子可恨吧,你却又拿出这么多钱来,解决了官府一直未能解决的顽疾,老夫现在也想不明白,究竟是输,还是赢。”
郭淡笑道:“大人是输是赢,草民不知道,但是草民肯定是最大的输家。”
王锡爵诧异地看着他。
药店碧莲吗?
郭淡苦笑道:“草民每年可是如数缴税,一文都未少过,已经尽到一个百姓该尽得所有义务,而我交税的目的,当然是希望国家更好,但问题依旧,并没有得到任何改善,而这些问题本是朝廷该解决的,跟草民是没有半分钱关系,可是朝廷就是解决不了,那草民只能自己上。如果朝廷将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草民干嘛要劳这神。”
王锡爵脸都红了。
这可是事实,他也非常认同,他就是看到如今的朝廷什么事都干不了,不管内阁干什么,朝臣都要反对,这心里焦急,才会想到借新关税法,来加强内阁权力。
呆愣半响,王锡爵突然露出一抹微笑,此时此刻他也想明白了,朝廷什么都干不了,他也努力了,但还是没有成功,那就还不如让郭淡去干。
至少不会跟个死人一样。
他突然又问道:“对了!有件事,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你降低这么多关税,真的能够负担起治理河道吗?此事你可不能藏着掖着,我可得向其它州府交代。”
郭淡摇摇头道:“其实是不能得,这肯定需要户部拨钱补助。”
“你...!”
王锡爵不禁怒道:“你这是要害我啊!”
到时户部肯定不会愿意拨钱的。
大臣们也不会答应的。
郭淡笑道:“大人,你别瞪我呀!我也是无辜的,是陛下要这么干的,户部要是不肯拨钱,那就让户部将关税都算到陛下账上,是多是少,都由陛下来承担呗。”
王锡爵愣了愣,怎么绕到这上面来了,突然,他恍然大悟,当即咬牙切齿道:“你还真是小心谨慎啊!”
他可真是没有想到郭淡在这里还埋了一个陷阱,他都已经说了,由关税负担河道的治理,这要是再反悔,户部不答应,地方官府肯定也不会答应。
到时他将骑虎难下。
郭淡的意思非常明确,这关税一日不到肥宅账上,那就会永远赔下去,你们户部能拿出多少钱来填。
摆明就是防着他们耍赖。
“大人勿怪,我不是不相信大人您,我只是不相信其他人。”郭淡赔笑道。
王锡爵怒哼一声,但也没有说什么。
他也知道,郭淡的担忧也确实是有必要得,因为如今朝廷还真的是经常扯皮,一件芝麻大的事,可能都能够扯上一年,如何将关税转给万历,这当然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
即便他们来操作,那也得弄很久。
郭淡呵呵道:“我这也是为了大人您着想,这种事又是瞒不住得,得有一个理由,只要关税无法承担河道的治理,朝中的大臣们肯定又要闹,大人到时只需顺水推舟便可。”
王锡爵已经彻底明白过来,郭淡这么做,其实就是要逼迫户部主动将账转移到内府去。
只能说,郭淡把他们照顾得无微不至。
这一条大道可真是帮他们铺到了终点。
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沿着这条大道走。